门外,等江明令彻底出了府衙,才呼出一口气。
差一点就彻底暴露了,她很少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露出强势的一面。
幸好她走的快,在谢斐辞面前,她不一定能保证半分不被看出来。
纪凌已经等在了府衙外,看到江明令出来,连忙上前。
“迟迟,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因有事在外面,早上刚回府就听闻她被谢斐辞叫走,一时心下着急,便跟着来了,可这官门府衙他也不能硬闯。
只好等在外面。
江明令摇了摇头,“不过是个小事。”
她话语轻松,也看不出有什么大事,纪凌便放下心来,响起昨日和她的约定,问道:“小事就好,现在可还要去玩?”
“要!”说起去玩,江明令立刻弯了弯眼睛,“好不容来一趟,怎么可以错过中秋观潮。”
今日拜月节,街上人影重重。
八月钱塘江口开,万人鼓噪岸边排。
江明令随着纪凌走到江边,那边人生鼎沸,纪凌怕与江明令走丢,便让她抓着他的衣袖。
今日早晨的时候,阳光还很是透亮,照在人身上并不炙热,而下午之时,不知为何,云层移动,遮住了明亮的阳光。
从江边吹来的风,落在人身上,清凉舒服。
现下潮水离他们还远,江明令好奇地趴在栏边,纪凌皱了皱眉,将她拽走了。
“离远些。”纪凌叮嘱她。
江明令回头,“啊”了一声,眨眼之间自己就被被纪凌拉远了,直到在岸边的小亭上。
纪凌手上还摇着一把扇子,明明今天也不热,也不知道他在扇什么。
趁着,江潮还没来,江明令已经迫不及待地伸着脑袋,纪凌一脸无语地将她脑袋掰了过来,冲她扬了扬下巴,“这先不急,昨日我还没问你,来,先和我说说,你和晋国公世子是怎么回事?”
江明令动作一顿,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用简单的一句“陛下赐婚”一带而过。
“陛下赐婚啊.....”纪凌拖着长音,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对他可有喜欢?”
“以前喜欢,从昨天起我就不要喜欢他了。”江明令垂下了眼眸,像是一副被欺负了模样。
这下,纪凌收了扇子,恢复了一脸正色,“他欺负你了?”
江明令摇了摇头。
“真的?”纪凌抱着怀疑的态度,随后用扇子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叮嘱着,“若是欺负你了,我帮你欺负回去怎么样?”
还是一副不着调的语气,笑眯眯地说着。
听到这,江明令才露出笑容,“好呀,不过这次牵扯的事情太多,我自己会处理的。”
“诶,这是担心我呢?”纪凌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知道她心里有数,他也不再担心,与她开玩笑着。
江明令弯了弯唇,“当然呢,最担心凌哥哥了。”
今日观潮人声嘈杂,很快浩荡的潮水翻涌而来,掩盖了杂乱的人声。
江明令刚想要离开亭子凑近一点,就被身旁的人拉住,“就在这看。”
语气是少有的严肃。
......
谢斐辞从衙门牢狱中出来后,临城知府派来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脸上挂着笑,恭恭敬敬地迎接着。
今日明明解决心头烦闷依旧的事情,可不知为何心上仍然像是有一根丝线缠绕一般,放不下,理不清。
他正要起身回客栈之时,面前又来了有一个人挡了他的路,他扯了扯唇,面上扬了一个笑,与对方敷衍着。
昨晚,余首辅的嫡子余长风被封右副都御史,又大张旗鼓地进临城,奉陛下旨意,如陛下亲临,对藏匿在临城的叛军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他便也不再顾忌,直接审问了云霏。
今日,临城知府宴请余长风,他今早透露身后,这午宴他自然也逃脱不掉,也需得去过去一趟。
临城知府满眼笑眯眯地,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等着她。
谢斐辞微微颔首,就着下人的指引进了马车。
等人坐稳后,马车渐渐启程,谢斐辞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思绪恍惚,渐渐不知飘离到了何处。
......
晋国公府向来清冷的院子里多了一声欢闹。
欢腾的声音从主院传至书房,与之相应的还有欢腾的脚步声。
“舟之哥哥?”
“夫君?”
“舟之哥哥在书房吗?在的话我就进来了?”
还没等他应声,活泼的姑娘像只鸟雀一样闯了进来,一副笑颜吟吟的模样端了一杯茶。
“听说今日送来的那一小坛果酒是舟之哥哥送来了?”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