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一魄直接去了客栈右边处的马厩里牵马,徐来直接往店家的方向走去。
她自知身处困境,可看在那肤白瘦弱,年岁甚至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终究还是摈弃掉脑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走向那处正朝另外两人恭候着的店家。
鬼阎帝则在原处,那双听力十分逊色的耳朵悄无声息地动了动,他不知前方两人有什么话好藏着掖着的。
店家手里拿着黄灿灿、沉甸甸的金条,原本眉飞色舞却定在一瞬:“那还可有法子恢复?”见面前女子一脸沉思,便一把将金子塞进她的手中。
徐来拒绝,之前她虽有阅读过心病神病的书,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这……目前只能推断出病因大概为此,可自古以来,这心病不似皮外伤,照料须臾时日便能恢复……”
——“于姑娘!该上路了!”
得知犬子病因已算大幸,见外边马车上喊人,店家便道:“多谢姑娘,那公子在喊你,你快些去吧。”
待走进马车时,徐来没有任何一点的犹豫,拽着比她高一些的马绳,试图爬上去!
阎一魄服务一直很周到,见人一来,直接把马车的车帘子给掀开一半,露出里头慵懒姿势的男人,可惜这姑娘很明显不想坐马车,这……这几天自己是错过了什么吗?!
在另外两道意外不明的视线中,徐来扒拉了好几下,脸上因力道冲上红晕,好在!她左右终于还是上了马,虽然之前自己没上过马,但论爬树她是高手,这爬的技能都差不多,只不过,马的确没有阮府那几颗树好爬,它差点就将她甩下来,还好阎一魄没牵缰绳的那只手适时放下车帘,给扶了一把,并安抚安抚了那极其不愿意的马。
“走吧,我可以了。”徐来觉得阎一魄这人能处,朝他扬了扬眉。
阎一魄张了张嘴,道:“于姑娘真不打算坐马车吗?”这马车是鬼阎帝吩咐他在外给弄来的,他们两个大男人,两匹马足以。
徐来并不是不想在舒适的马车中,实在是经历了昨晚和今晚发生的事,她目前真的不想和那男人单独坐在马车里,自己不可能蹭鼻子上脸地让他出来,那她就在外头:“不坐,马车里有点闷,我有点晕,还是坐外头好些。”
马车里的空气其实很好,干净的秋风可以透过帘子,闻言,那人獠牙面具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如今,她怎么又突然如此惧怕他?昨夜他那番行为,不排除有恐吓她的嫌疑,可她轻薄他,算到并试图趁自己分神以达到她自己目地的那种行为,胆子不应该和现在这般小。
——“一魄,加快速度。”车里的人倒也不恼,慢悠悠地道了句。
阎一魄在鬼阎帝身边已久,更是知道此人越是云淡风轻越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朝车内回话:“是。”又看向旁边马上蓝色衣裙的女子:“于姑娘,抓紧,不要让它将你甩下来!我们天黑之前要赶到朔北国。”
阎一魄想着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弄了辆经过改造了的马车,这样于姑娘也不至于除了马车上就只能骑在马背上,腹诽了一句,便抬手大力杨鞭。
“好……呀!”徐来被前方一股冲劲往前倾,声音淹没在周围啸啸的风声之中。
“可以吗?于姑娘?”
“可……以!”
阎一魄抽空打量了下她,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发现其神情是一脸的兴奋。
马车中的人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阎一魄是几本年年都要上马砍敌人,更不要说上马跑路,他这倒是想看看,这位嘴硬的于姑娘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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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宫中。
长长的阴阳道中不见一只人影。
可几名身着浅服饰的宫女却压低呼吸,眼睛都不敢往周围瞟一眼,整个身体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喵~”
不知是蹲在宫墙石头,还是琉璃瓦片上方的野猫突兀地叫了一声儿,吓得两名宫女步伐一乱,直接跌滚在地上,其他几个宫女吓得连忙给跑了!
如此杯弓蛇影,自相惊扰的现象,要从今日午时三刻说起。
据说是一名在处理御膳房剩菜剩饭的奴才发现宫墙角处首饰,想着底下可能应该还会的很多的宝贝,便寻了个翘土力器……大着胆子挖了下去,结果挖这挖着,出现一团黑色的丝状物体……那是女子的乌黑头发,甚至还带出了一根带着泥的腿部肢体……
据说此事很快就惊动了皇上,且十为注重,提刑官也是当即就给叫了来。
很快,那一大片的泥土被翻了上来,七零八落的裸露肢体显而易见,如若不是色泽差异,还真有点像丰收时采摘断藕的情景。
但不知这凶手是用了什么手段,在场的人竟然闻不着味儿,也恰好说明了,为何此多破碎的残肢解臂埋在这,竟然现在才被人发现。
是夜丑时。
御书房的灯依旧点着,时皇邵武旭揉了揉眉心,起身一手附后,一手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