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睁眼,金朝醉就将这一切都当成了梦话。
她拢着温暖柔软的被窝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继续睡,这大冬天的,都快过年了,哪个好人家会在这个时候出远门啊。
梦都是反的!
金朝醉仅用两句话就说服了自己,但接下来,一团“啪”一声糊在她脸上,怎么扒都扒不下来的绿油油,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让金朝醉重新相信了梦境。
“百、百晓生?”
金朝醉眼前发绿,喉咙发紧,顿时身体一缩,整个人都躲进了被窝里面。
但是绿油油也扒在她脸上跟了进来:“正是系统我。你个不孝的,连祖宗托梦都敢不信,要不要我先讲讲你的生平?”
这让金朝醉极其不淡定。
她的人生信仰被绿油油给轻易粉碎了!
于是她怒道:“这是被窝封印!你怎么能够进来啊!你还是个男的,不要脸!退退退!”
金朝醉手舞足蹈地一阵扑腾,最后一人一团以床沿为界限。
金朝醉披着被子,就露出半个脑袋,试探性地问:“那你给我讲下账房先生的生平吧,我瞧他客栈崩于前而色不变,一点都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
几乎没有一点的停顿,百晓生立即就将账房先生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以绿油油的字体铺展在了金朝醉的面前。
【什么!账房先生复姓司马,名为不败,是十三年前轰动七城十八郡,威名赫赫的魔教圣子“一剑破风”吗!】
尚不到寅时,整个客栈的伙计们都被在耳边炸响的声音给吵醒了。
那声音熟的很,是掌柜的的。
可明明掌柜的并不在他们房中,胆大的走出去一瞧,客栈里黑漆漆的,连一盏油灯都没点亮……
他们慌得不行,正准备结伴去掌柜的房间敲敲门,黑暗中却“唰”地冲出一个黑着脸的男人,浑身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正满脸杀气地抬头望向他们。
“啊啊啊啊!”众人无声地尖叫着,蜷缩着挤成了一团。
【啧,原来司马账房当年的武功这么高强,就是脑子单纯了些,天山派那掌门也真是好意思,知道自己打不过,就拿话来骗涉世未深的账房。】
众人虽然害怕,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往金朝醉的方向探。
炽热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什么话!怎么骗的!掌柜的你说都说了,再说详细点啊!”
而司马账房已经单手按在了腰侧。
【账房先生是真好骗,居然答应那掌门以一个问题为赌,假若答不出来,就自废武功、自断经脉从此退隐江湖。但是掌门出的这个谜语真的很简单诶,司马账房这都回答不出来吗?】
【难怪后来一门心思念书,并一举成为了账房呢,原来是觉得习武不能制霸武林,只有读书才可以吗!】
掌柜的声音到这里就消失了,可众人却还在抓耳挠腮。
到底是什么谜语啊,想知道!
“要不,问问账房先生?”有人怂恿道,“反正他当时回答不上来,也就自废武功……”
“唰——”司马账房按在腰侧的手一挥,一柄在黑暗之下折射着粼粼月光的软剑,从腰上抽出。
原来他那不起眼的黑色腰带里头,居然就藏着伴他成名的宝剑“破风”!
【还好账房先生只是好骗,不是笨,不仅没自废武功,也没自断经脉,更是留下一句“骗你的”就跑了。高,实在是高!强行给自己挽回颜面,还强拉了一波天山派掌门的仇恨。】
【难怪了……】
楼下,被剑指着的众人再次挤成一团,泪流满面:掌柜的,求你了,一次说完吧!
就连面沉如水的司马账房也情难自禁地支起了一只耳朵。
【过了年,就会有天山派的弟子来客栈投宿,结果掌门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居然就和司马账房看对眼啦。】
【结果掌门一眼就认出了烧成灰都能认得的账房,死活不同意弟子同他好,两人就只能这么蹉跎着,一人在天山上俯瞰流泪,一人在山脚下仰望思怀。】
【这比牛郎织女还惨呀,他们一年还能见一次呢。】
“呜呜呜。”人堆里,酒保张三胖忍不住多愁善感地抽了下鼻子,“司马账房真可怜呀。”
其他人望着那冷冰冰的剑锋,特别想抓着张三胖的肩膀将他晃醒,到底谁可怜?
“您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今晚什么都没有听见!”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双眼明亮的对天发誓。
【没想到我这小小的龙门客栈,居然藏龙卧虎,跑堂的小二王二麻也深藏不露啊!】
霎时间,挤成一团的人堆里,砰地被踹出了一个中等个头,身量轻盈的年轻人。
他尴尬地咧着嘴,左转过头对着司马账房笑笑,又右转过头,对着其余伙计笑笑:“比不得账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