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好是扛着,我真怕刚刚那响动,是温以微又一脚把长孙兰也给踹下来了,这可是他未来的妻子啊!】
一只脚刚刚踏上客栈石阶的温以微打了个趔趄,赶忙伸手扶在了长枪上。
“别动!”金朝醉赶忙出声制止,“这长枪可是你兄弟江……大公子破坏本客栈石阶的重要证物,在赔银子之前,谁都不准动它。”
金朝醉好险就把江平深的全名给叫了出来。
“是我等的错,即便是为了缉凶,也不该毁坏百姓的东西,该赔。”温以微的声音很正派,就是那种说话做事都会一板一眼的正派。
他当即就放开了长枪不说,还非常有礼地询问:“客栈中可有还有空房?我等一行四人,今晚需要住店,三间房。”
“有!当然有,客官还请进。”金朝醉板着的脸迅速扬起热情的笑容,脚步轻快地将人往里头引。
但刚走了两步,金朝醉就顿住了。
【四个人,三间房?难道说,温以微和长孙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他看着是来缉凶长孙兰的,实则却是借着这个由头和长孙兰打情骂俏?】
【他前头对长孙兰的呵斥,其实是担心她已经身负重伤,这才劝她不要再硬撑的担忧关怀?而他将江平深和陆承渊踹下屋顶,也不是因为这两人正事不干,扰乱他缉凶,而是嫌这两人磨磨叽叽,害得长孙兰不能尽快休息?】
【还是说……】
金朝醉不禁怜爱地看向江平深:【刚刚,他对着温以微说长孙兰是妖女了吧。】
金朝醉又看向陆承渊:【长孙兰身上的伤肯定不会是温以微打的,他之所以被踹下来,应该就是他打的了吧。当着人心上人的面,下手真重啊!】
金朝醉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原来江平深和陆承渊才是他俩感情中的一环啊!】
客栈里一阵静悄悄,唯有半昏厥过去的长孙兰,强撑着从温以微的肩膀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上。
金朝醉眼珠子一瞥,温以微居然不为所动。
而接收到谴责目光的温以微,他也顾不得眼前发生的事情有多荒诞离奇了,赶紧解释:“掌柜的,此人乃琼州城祸害了两位身怀六甲的妇人,更是对其中一位剖腹,强行取出胎儿,以至于母子俱亡的蛇蝎毒医。”
“由于此案重大,犯人过于凶残,需要寸步不离地看守,故而只要了三间客房,还请掌柜的莫要误会。”温以微竭力撇清着自己同长孙兰的关系。
【啊?我猜错了?还是这个男人在狡辩?】
金朝醉不太相信。
长孙兰真要是干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那温以微还能娶她为妻?早就被处斩了吧?
“确实如此!”江平深也不管自己的命门穴是不是被人按住了,急忙为温以微佐证,“这妖女确是身负人命血案,且手段极其恶劣,六扇门奉命须在七日内将人捉拿归案。”
“是的是的,老温为了捉拿这个妖女,连夜赶路,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这个妖女不仅手段凶残,还擅长使毒,要不是老温内功深厚,我们三人今儿个都要折在这妖女手中了。”
陆承渊也飞快地点着头,明明打伤长孙兰的,就是温以微自个儿!
看来这个掌柜的,虽然有点稀奇的东西在她身上,但说出来的东西,未必全都准。
他们三人对视着,心中同时松了口气。
“这……”金朝醉面露难色。
【看来我没有推断的天赋,还是老老实实看百晓生给的生平吧,如果真是穷凶极恶之辈,还是不能让他们住进来的,万一闹出大事来就不好了。】
“四位客官,实在是不巧,本客栈今日刚刚开业,客房还需要再检查检查,四位还请先坐下喝口热茶,稍后便能准备好。”
金朝醉随便掰扯了个借口,就让邴飞昂他们上楼去瞧一瞧。
自己则飞快地翻看起了百晓生系统。
【长孙兰,药王谷三十年前叛出师门,另立门户的弟子之徒,算得上药王谷的半个徒孙,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她主学的是毒理,师徒两人都坚信以毒攻毒。】
在后厨的席宛吉不禁将碗一放,边用衣摆擦拭着手,边火急火燎地冲到了大堂,探出半个身子。
这一看,长孙兰居然可怜巴巴地倒在地上。
席宛吉有点想上前将人给扶起来,这可是六师叔的弟子,也就是他素未谋面的小师妹了!但六师叔的名字在谷里头有些不可说,这让席宛吉有些把不准师傅长辈们的态度,因而又有些不敢上前。
不过——席宛吉心想,他今天是非得写封信送出不可了!
【长孙兰原本是到琼州城采药的,结果听说了一件离奇的事。有一位妇人并无喜脉,可却三个月未曾有过癸水,腹部也有所鼓起,摸起来硬硬的,都是有孕之兆。】
【然,那妇人的夫君却已外出行商半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