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妄到底有多强。
这是一个没有得到过答案的问题。
隋霜站在主寨的门口,看着眼前手起刀落。他杀人的速度很快,手起刀落间已经有人倒下。
仗着主寨门口的地形优势,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门外的尸体越积越多,留下来的血甚至漫过了门沿,淌进了寨子之中。
隋霜身上没有一处出现伤口,而门口的人尚有余力。
徐宁妄扔掉了手上这把已经卷了刃的刀,单手架住了砍过来的刀锋,一撤一推,回旋间已经扭断了近身两人的脖颈。
土匪老大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了,从最初的快意到之后的恐惧,而后外面每传来一声的惨叫,就哆嗦一下。
隋霜默默的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说:“外面这个人,曾经有人想让他死,将重伤的他扔在了狼窝里面,希望饿狼可以将他分食。”
“你猜猜后来怎么样了?”
土匪头子肝胆俱颤,不住摇头。
隋霜一点也不在意他想不想听,自顾自的在那里说:“后来啊,这人竟然咬死了山洞里的所有狼,快冻死了,就用狼的尸体取暖。就这么硬撑着,居然走出了那座要他命的雪山。”
她不紧不慢的说着,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朴实无华,黑柄短刃,却是无比的锋利。
隋霜拿着匕首,轻轻拍了拍这人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寨子中有一百二十多号的兄弟,就算是拖也能把他拖死。”
他们说话间,徐宁妄已经再次连杀了几人,飞起的血溅在了他的脸颊。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泛上了无边的快意与疯狂。
隋霜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咧开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份快意连着共感,分毫不差的传到了她的身上。
她说:“但是你想错了,人与人之间尚可以用人海战术。但是你觉得一群羊可以拖死一条狼吗?”
隋霜一把将匕首插进了土匪老大的手掌之中,在土匪老大的惨叫声中,面无表情的开口:“说,乌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到底是是谁在给你们撑腰!”
“不,不。我不知道!”
隋霜笑了起来,她一把将刀抽了出来,苍白泛青的手轻轻捏住了土匪被绑住的手指,刀刃沿着这跟还在哆嗦的手指绕了半圈。
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你用这双手做过什么事情?我一根一根给你削掉好不好。”
刀刃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就没进去了半寸。
“我说!我说。你放了我,放了我,别剁啊别剁。”土匪头子声嘶力竭。
与此同时,徐宁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除了他以外,再没有站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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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寨中,以土匪头子为首,剩下了共计四十八个人,通通绑在了主寨之中。
“我们乌县,三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大地震。”土匪头子颤颤巍巍的揭开了这场多年的辛秘。
三十年前乌县曾经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当时人员死伤惨重。
但是因为当时正恰逢先皇驾崩,几个皇子争权夺位,朝局动荡,国库空虚而边关战乱不断,故而在所有人的沉默与心照不宣中。
朝廷放弃了对乌县的赈灾,而所有为受灾的县城则关紧了城门,切断了求救的路。
土匪头子说到这里,开始吞吞吐吐,眼神游移。
“所以你们为了活,就开始卖女人?”隋霜冷声说,“你不想说,好啊,从现在起,谁告诉我的东西比这位寨主多,那这个寨主就换个人来当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卖人。是陆家,是陆良善,是他饿得太狠了。”土匪头子当下就不犹豫了,赶忙接上了上一个话头。
“他、他太饿了,所以、所以把她煮着吃了。”
陆佑揌的爹,路良善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当时的肉香惊动了十里八村的街坊邻居,他们扒着窗户,扒着墙沿儿,看到了自己的活路。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残忍的人们发现了女人的其他作用。
“他们想着,既然女人能用来吃,为什么不能用来卖?”
所以乌县的人们用女人的命叩开了求助的门,用其他人的命换回了自己的命。陆家也自此有了自己独特的竞争优势,靠着一笔没有成本的生意,挣得盆满钵满。
“你胡说!即使是当时的朝廷没有管,那往后的这么多年呢。你们怎么有胆子一直做下去!”
“为了钱啊。这不比种庄稼快的多么?”土匪说。
乌县多美女,这片土地上的女儿家多生的娇俏漂亮。一旦需要打开了,那么就有无数人为之提供。其中有些人家愿意卖,有些人家不愿意卖,故而就生出了土匪,来抢夺这些人家的女儿,妻子。
后来被卖了,也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