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众人吃得开心,又对秦娘子的酒铺子格外好奇。
宁不语自然也是好奇的一员——
自打她捏着地契进了京城,并接过这小饭馆以来,就听说隔壁张大娘楼下的铺面是租给人做酒铺了;
奈何之前酒铺老板有事不在,便也一直没开业。
如今得见,还是自个儿抽到的卡,温声软语又有风韵的大美人儿,宁不语就觉得倍有面子。
一说起酒铺子重新开张,话题就更止不住了。秦娘子为人温软和善,有问必答。
酒铺和饭馆,恰好搭得很,完全可以合伙做一些合作,譬如,宁不语这小饭馆里柜台后头空着的酒柜子,如今便有望填上了。因而她与秦娘子聊着聊着,就谈到了生意上。
这秦娘子性子柔软,说话也温吞,做生意却十分的爽快,给了宁不语十分公道的进货价格,更答应每每出了新品,先供给宁记尝尝鲜。
一番商谈下来,就连最最精明的小温姑娘也挑不出什么来。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点小酒的缘故,亦或者说是谈妥了一桩货源生意,宁不语今日的心情是格外得好。
恰好就快要到年关了,正好给菜单子里添上酒水,她这小饭馆是越开越像样了。
吃完了晚饭,留下帮工小韩收拾桌椅碗筷,宁不语亲自送秦娘子出去。
秦娘子拉着她的手,细声细气地温柔道:“自打见着宁姑娘你呀,我心里就喜欢得紧;你若是得了空,也常来我酒铺子里坐坐,我那儿别的没有,各色各样的好酒管够。”
宁不语笑盈盈地应好,同样十分热情地欢迎秦娘子也多来她家饭馆坐坐,她单独给她做好吃的,不收饭资。
温宜宁今日竟也没急着跑路,跟着一起出来送秦娘子回隔壁的酒铺子。
“不收饭资啊?到时候记你账上哦。”又见送走了秦娘子的宁不语仍旧笑容满面,温宜宁忍不住道:“几步路的距离,不舍成这样子。我每日走的时候,也没见你送送我呀?”
宁不语看温宜宁这副小模样,忍不住笑得更开怀了。
平日里就算她想送送小温姑娘,也得她赶得上不是?也不知道是谁,每日一下班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宁不语弯着眼睛,也不点破她,只挽起比她还矮半个头的小温姑娘,同样亲密道:“走走,今晚我便送你!正好今日耽搁得有些久,时候挺晚了,我还不放心你一个人呢。”
说罢宁不语叫上宁风,一同将温宜宁送回了她家。
第二日里,昨日被宁不语在心里念叨过的谢小公子就露了面。
昨日她还念叨呢,真见着人了又嫌烦。
也不是别的,平日里要她投喂就罢了,她做得开心对方吃得开心,皆大欢喜;
自个儿吃饱了,又没有自己的事情,所以并不临时消失的时候呢,谢小公子就在她那后厨里跟着打转,都快将一旁观摩学习打下手的小韩挤得没地儿站了。
这还不算完。
每新来一桌的订单,但凡客人没点单子上的菜,只要宁不语看着做时,谢小公子就会在旁边幽幽地冒出来,提议:“做土豆。”
一开始宁不语还认为他替自己排忧解难,主要是自己一天到晚挖空心思想着做点什么新鲜菜,还是挺费脑细胞的;
直到宁不语做了一道酸辣土豆丝,一道土豆炖牛肉,又做了一道茄子、土豆、青椒一起的地三鲜......
她终于觉得往日里还算得上安静的谢小公子有些吵闹了。
前厅暂时消停下来,小□□兢兢业业地蹲在水盆子旁边洗土豆。
宁不语抽了个来单子少的空闲,打算给谢小公子做个秘方土豆泥堵一堵嘴,别再念叨着折腾客人的单子了。
宁不语找小韩要了只彻底清洗干净的带皮土豆,皮并不削去,这样水煮时不会让水分过多渗入,免去淀粉流失,土豆的口感风味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留。
冷水下锅将土豆均匀地煮熟,等到了火候捞出来,趁热把皮削去。
看见宁不语对着热烫烫刚出锅的土豆直接上手,谢小公子和一旁洗菜的小韩都睁大了眼,仿佛在问:不烫吗?
宁不语自然察觉到这份目光,瞥了他一眼,面上淡然,实则心想——
不烫才怪了!可惜趁热打成泥才能保证土豆的口感不变粉,好在她厨房历练多年,虽不至于说有一双无情铁手,但总归比旁人经烫些。
将干燥到几乎没有多余水分的土豆搁在网细一点的筛子里,趁热用木头勺子压成泥状,倒入另一个碗里备用,宁不语又起了一口小锅,化了些之前炼好备用的鸡油。
宁不语一边做一边跟谢小公子吹牛画饼:“要是你肯搭把手,替我把土豆泥压得再细一些,浇上鸡汤,还能给你做个土豆浓汤;不过今日怕是赶不上了,下次再说。”
她还没说的是,可惜现下没有芝士,暂且做不出奶香味浓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