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起眼的山洞前停下。
很难想象,从柳泉夜宴上逃离至今,他夫妻二人就在这小小的山洞中生活。
洛曳十分心疼叔叔和姨姨。
“怎么回来这么早?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哎——”听到声响,一个打扮素净的女人从洞中走了出来,见到这么多人很是意外,还有个更令她惊喜的人。
“曳丫头!”
“糖姨!”
洛曳朝关糖扑了过去,关糖上下将洛曳瞧了个遍,见她一如往常一般才放心:“你没事就好,姨姨担心死了……曳丫头,你来柳州,可有官府人寻你们麻烦?我们……”
“没有的姨姨,我很好,殷叔叔派了人守在屋子周围。”洛曳道。
江舍第一次见到这般黏人主动的洛曳,怀疑她被人掉包了:“这是姑娘?”
“阿糖是夫人的人,从姑娘出生就在照顾姑娘,因此姑娘与阿糖关系亲切。”邵驰知解释道。
殷观意哀怨道:“她都没有这么对过我……我也想要曳曳抱抱……”
罗於逢:……
趁着洛曳与关糖叙旧,邵驰知走进山洞里,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抱出一物。
原来是一个装着几幅画卷的竹筐。
“先生与夫人命我将画带出来,这里头便装着夫人在宴上所作之画,为了防止被窃走后暴露,我又放了几幅画卷,好在画卷始终未被得手。”邵驰知从中取出一幅画卷递给洛曳,继续回忆:“先生虽交代不可让姑娘参与此事,但是在宴上与夫人将画交付我时,又吩咐我务必交到姑娘手中。”
“为什么?”洛曳不解,梦里,父亲与母亲也是作此打算,不让她涉及其中,可眼下又让邵叔给她画。
邵驰知摸摸她的头,淡笑:“此画乃夫人独创的特殊涂料所作,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显形,且极易被破坏,姑娘随夫人习画多年,想必知道让画显形的法子。”
竟是如此,难怪一定要将画交给她。
“夫人命我将画交给你,然后让你去寻一个人,将显形的画交给她。”
“寻谁?”洛曳松开关糖,接过邵驰知手中的画,手还在微微颤抖。
“夫人未提及此人身份,只说那人名为翡玉。”邵驰知话锋一转,目光不经意落在在一旁听着许久的江舍身上:“至于如何联系到翡玉,会有人告诉姑娘的。”
先生去疏居的打算,他也知晓,世上总不会尽是巧合,本事不差,颇得姑娘赏识,还与拭武庄之人关系匪浅。
不难猜出是疏居的人。
邵驰知也没打算拆穿他,画卷已送至,他也该离开。
眼下,他与阿糖还是逃犯。
“此地不宜久留,画卷送至后,我打算带着阿糖往西,那里有我认识的故友接应,在先生一事尚未水落石出前,他们怕不会就此收手,姑娘……接下来可有打算?”邵驰知最担心的,还是洛曳的安危。
“曳丫头,要不你也随我们走?”关糖揉揉她的脸,询问道。
“不可!我们还是通缉之身,带着姑娘走,一旦暴露踪迹,只会陷姑娘于危险之中。”邵驰知阻拦道。
洛曳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未改过,她抿唇,犹豫地道出自己的打算:“邵叔,糖姨,我想查清楚阿爹阿娘的死因……”
“不可!”邵驰知立即反对,这其中势力岂是她一个小姑娘能震撼的?参与其中只会白白搭了性命!
林中传来细微的动静,常年锻炼出来的耳力让江舍和罗於逢同时警觉看向周围。
有人来了。
“姑……”邵驰知还想继续开口相劝,但他也察觉到了异样,立即收了声。
一枚箭从暗处射出,直指洛曳面门,江舍目光一凛,快步闪到洛曳跟前拔剑将其拦下。
与此同时,有人影从掩映的树丛中走了出来。
“原来藏在这里,邵先生能屈能伸,当真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