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主,也不知该说她是莽子呢,还是高手!
如此重要的东西,她随意送人就算了,竟还准备了那么多条备用的。
若这东西真只有公子峋手中的一条,那即便叶锦意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萧南州都不定会信她,可倘若这东西有一箱子,反而给了叶锦意一个可乘之机。
她眼中含笑,对着田媪就是一顿猛夸,夸的身后的田媪是莫名其妙,十分茫然不解。也不知自家夫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从愁眉不展变得喜笑颜开。
别说,还真像夫人自己说自己的那样,有些失心疯!
就在田媪琢磨着要不要给夫人寻个医士来仔细瞧瞧时,便听得门外传来了公子的脚步声。
来人和她一样,在看到立于一箱子小衣面前傻笑的叶锦意时,也是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叶锦意听得声音回头,不等萧南州问出口,便随手抓了一把小衣,忍着心中笑意直愣愣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夫君,要不要也选一个公子峋同款?”
看着少女极力地憋着笑,眼神和言语无比充满了挑衅,萧南州这才反应过来,原叶锦意就是这么回答他昨夜的问题的。
没想到,自己昨日煞费苦心埋下的一处陷阱,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叶锦意这个女纨绔给糊弄了过去,萧南洲心里不甘心的同时又似乎带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
至于窃喜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看着叶锦意毫无顾忌的拿着那些太过于隐私的东西,大摇大摆地展示在他的面前,萧南州突觉得脸上火辣辣地一阵发热,他并没有接少女递过来的烫手之物,只淡淡“嗯”了一声,后白了那没羞没臊之人一眼,逃一般地慌乱离开了寝居。
处理完萧南州这个难题,叶锦意在用过午膳后急忙赶去了舅舅的墨宝斋。
昨晚在偏殿内偷听到的那些对话,就像是加了循环键般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响。
听叶诗华的意思,周氏跟阿母之间,似乎存在着很大的矛盾,结合当时周氏在叶府的处境,阿母的存在俨然就是她最大的阻碍。
若真如叶诗华说的那样,阿母不是周氏的对手,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阿母就是被周氏给害死的。
她记得田媪说过,阿母是在生阿弟时血崩而亡的,而造成她血崩的原因恰好是因为当时的原主突然高热昏厥,得知消息的阿母心急如焚的赶来看望,这才动了胎气,早产血崩。
所以,一直以来,叶邵元对她这个“直接诱因”并不是很亲厚,而整个叶府上下,当时也因此默认高夫人是被自己的女公子给害死的,谁也不会往其他方向去猜想,久而久之,这件事的真相便只有当时的知情人知晓。
只可惜的是,田媪那日刚好也不在叶府,故而她也只能从别人口中听了个大概。
不过,据她所说,当时阿母亡故后,舅舅便第一时间找到叶府大闹了一场,任凭他人如何劝解,当时的舅舅始终都不相信阿母死于意外的这个说法。
最后舅舅闹了许久,又苦于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官府那边施压的方法越来越狠厉,迫于各种压力的舅舅不得不暂时默了下来。
以叶锦意对高云朗这人的了解,知道他定不会因此就轻言放弃,想着这些年来他一直游走于各国,广罗人才,对外美名其曰是为了日后行商方便,可背后真正的用意当真如此简单吗?
叶锦意可不相信!
谁信了他高云朗的话,那才是全天下最蠢的人!
今日,她去墨宝斋,除了想碰碰运气问问舅舅阿母的事情外,还想着,向舅舅打探一番前方战况。
这一眨眼,已过去两月,除了君上那边偶尔会传来阿父的捷报外,其他的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老夫人那边虽有暗探时不时地带回点消息,可凭她与祖母的关系,怕是连渣都不一定听得到,所以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那个看上去并不是很靠谱的舅舅的身上了。
眼下,他们主仆二人坐在车上轻车熟路地朝墨宝斋疾驰而去,却不知不远处地阁楼上,一双晦暗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