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一声“师父”,然后又是三个响亮的叩头声。
严大义磕完头抬起脑袋,发现司度度身旁的小男孩满眼敌意地望着自己。
晏启居侧着身体,斜眼打量严大义,从头发根一路到脚底,再从脚底打量到头发根。
这眼神让严大义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于是他又大声保证道:“徒儿必定比大师兄更孝敬师父!”
司度度挑了下眉。
敢情给他们认成师徒了。
她瞥了晏启居一眼,打趣着,“大师兄,你怎么看待这事?”
晏启居背过脸,“随你便!”
话落,他还是没忍住瞪了严大义一眼。
“我教不了你东西。”司度度叹气道,耐心给严大义解释,“我未必会在这里久留。”
严大义张了张嘴,后又肯定道:“徒儿愿一生跟随师父,师父去哪,徒儿就去哪!”
“你家人呢?不要了吗?”司度度知道他必定是那条街上的人。
“徒儿的家人都被土匪杀掉了,徒儿想学点本事为家人报仇!”说到这,严大义红了一双眼睛。
“那……”司度度回头想询问晏启居,但是发现他人已经走了老远。
“晏启居!”
走了好一段路的晏启居停下了脚步,没好气地问道:“干嘛?”
“我没有收徒的意愿,想问你可以把这笔钱送给他,让他去找个武馆学习吗?”司度度晃了晃手中的钱袋,“你看可行吗?钱的话,待会儿我再还给你。”
晏启居转过身,笑道:“当然行。”
但是又意识到给司度度的钱马上要白给别人时,他的脸色又一度难看起来,他本意是想多赚点钱把司度度那个翠玉镯赎回来的。
因为那个翠玉镯看着就很珍贵,他见司度度除了挽发的和这个玉镯,其余什么首饰都没戴。
故而翠玉镯必然有独特的意义。
司度度很快打发了严大义,现在正朝着一脸心事的晏启居走去。
他们一路没说什么话,便回到了山洞里。
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司度度一直忙于研究怎么回去,但是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她经常去那天大蜘蛛出没的地方,晏启居一直留心观察着。
他憋了好几天,终于在今晚忍不住了。
“司度度,你是不是要离开了?”晏启居鼓足勇气问她,“那天你说不会久留,是不是意味着再过几天就要走了?”
司度度躺在草堆上,听他这么问,歪头看向他。
晏启居此时坐在石凳上,神情严肃,烛光晃在他的脸上,倒显的有些庄重。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司度度向他实话实说。
晏启居喉咙处滚了几下,艰难地问道:“度度,我能跟你走吗?”
说完,他快速低下头。
司度度惊讶于他竟这么舍不得自己。
但是带他一起走必然是不可能的,她肯定带不走的。
她坐起身正要认真告知他时,遮挡山洞口的物品被人从外扒拉开。
“谁?”
“你们快跑!”严大义冲了进来,“有人要害你们!”
他晚上练功的时候,发现有一队人马朝林子里进去,因为大家都是白天才会深入林子,所以他觉得有事发生,便一路跟了过来。
“什么情况?”司度度起身朝洞外走去。
远处看不清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朝这里爬来,而且数量巨多。
“他们将虫怪引到你们这了!”严大义出来也瞅见这一幕,恐惧地大喊道。
刚出来的晏启居听到这句话,脸不自觉地白了。
他用力攥紧掌心。
他有两怕,一是黑夜,二是在阴沟里生长的东西。
司度度敏锐地听到附近有多脚虫子爬行的声音,低头看去,头皮麻的彻彻底底。
密密麻麻的小爬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快窜到他们的脚边,这些虫子的黑色甲壳在月光下亮出恶心的光泽。
大蜘蛛群也快靠近,他们退无可退。
司度度迅速转身将晏启居和严大义推进山洞里,然后冲着虫堆施展火术。
她平时不怎么害怕这些小东西,但那是在数量少的情况。
而现在这种场面,司度度觉得天王老子来了,也扛不住犯恶心。
虫群的攻势非常猛烈,一阵火烧完后,另一大波又在逼近。
她退了几步,正欲再施展火术时,眼前突然亮起强烈刺眼的白光,周围的一切都在被白光吞噬。
司度度察觉到一股强大又熟悉的力量吸着自己。
她感到晕眩,眼前突然一黑。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