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不会再有新的画面出现后,园中渐渐冷清下来,众臣心思各异地回到府上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这段时间京中陆续有快马出京一路直朝小凉城而去。某一日飞奔的快马与一队前来京城的人马擦肩而过,这队人总共五人,三男两女,均是相貌不俗,就是看不出具体年岁,乍一看去十分年轻,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深不可测不太像年轻人。
五人腰间都别着长剑,显然也是武林中人。入城之时,官兵特意叮嘱让他们不要在京城闹事,至于听没听进去也就他们自己知道了。
待进了城,那为首的男子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与他同行的人对其中原因心知肚明,只是那人如今身份非比寻常,想要见到她可不那么容易。
“师兄冷静点。”其中的一名女子道:“咱们都已经到了京城,还怕见不到她吗?”
“我听说她上次也出现在那座园中,可惜咱们路上耽搁了一阵,不然就能早点遇见她了。”
“要不咱们今晚去皇宫探一探?”
“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哪有这么轻易进去的?”
“我就不信那皇宫拦得住咱们几个?”
谢宇峰听着几人左右一言右一语的斗嘴,心中只是苦笑不已。当年他听信谗言,误杀了她师父,又在她上门寻仇时废去了她一身的武功。
那一天他自以为仁慈地对着已经伤痕累累满心绝望的她说:“这一次我不杀你,但若下次你再做出伤害我身边人的事,我定亲手取你性命!”
他转身决然地离去,苏绣儿捂着伤处低声悲笑,笑声中的凄凉叫他心痛难当,但最终他却没有回头就那样离去。那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等到后来真相大白,他才恍然发觉自己铸下了大错,可惜为时已晚,死去的人不能复活,而他遍寻天下也再找不到她的踪迹。
时隔二十多年,他终于又有了她的消息,但此时的她已经是当朝太后了。乍一听闻这个消息,谢宇峰愣了许久才怅然一叹:谢宇峰啊谢宇峰,难道你还期望她为你终身不嫁吗?
二十多年了,他早该想到她已经成亲生子了的。
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每每思及他总是苦闷万分,恨不能将当初刚愎自用的自己一掌拍死!
那四人谈着谈着已经摩拳擦掌真的要去夜探皇宫,谢宇峰拦下他们:“不用这么急,再有几次就是半月之期,这段时间我还能等得起。”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行吧,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等个几天功夫。”
那一天很快就到了,早早就来蹲点的众人眼见的发现这一次的朝臣中少了好几个人,大臣们的脸都绷紧了。倒是宗室那边一派轻松,来此就是看戏。
苏绣儿这次是跟着皇帝一行一起来的。当她一出现,早就来此的谢宇峰就是狠狠地一愣,眼神牢牢地盯在她身上,像是要把这二十几年的时光都看回来一样。
“她是苏绣儿吗,我怎么都快认不出她了?”
谢宇峰的同伴小声议论起来。
“明明她样貌也没怎么变,可她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样啊!”
以前的苏绣儿张扬肆意,一袭红衣性烈如火,而眼前的这人眉间更多的是清冷,整个人沉静内敛,光从性格来说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就是当了太后的气势吗?”
许是他们的目光太过放肆,苏绣儿偏过头朝此处看了一眼,高大的树木掩去了几人身形,苏绣儿知道那里有人就是不知道藏着的是谁。
她收回目光,这园中守卫已经加强过一次,只是看起来对那些顶尖高手不太管用的样子,希望这些人能安安静静的看下去,千万别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不然朝廷也不是真拿他们没办法!
那块高大的玉璧上又慢慢地浮现出人影,众人收敛心神往上边看去,唯有谢宇峰目光依旧在她的身上。
这目光太执着热烈,苏绣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掌心一收眼里浮现出强烈的厌恶和痛恨来。
这人,果然来了!
【“啾啾——啾啾——”
影未现,声先出。
通体雪白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鸣叫,树杈上坐着一个少年正不停地逗弄它。他倒是玩得开心,可树下他的老父亲看得是怒火冲天:“傅长绝!”
一声爆喝,吓得树上的人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跳下树:“哎哟爹诶,您来怎么也不叫人通知一声!”
“我让你闭门思过,你就这么思的?”傅老爷气得胡子直翘:“整日里招猫逗狗不学无术,我傅家书香门第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混不吝的!”
傅长绝挖了挖耳朵:“谁家尽出人才啊,爹您已经有了四个优秀的好儿子缺我一个不算缺。”
“你还顶嘴!”傅老爷直接折了一根枝条不轻不重地抽了他几下:“都说成家立业,你也快十七了,我跟你娘给你定了门亲事,你唐伯父家的二姑娘温柔娴淑端庄沉稳,成亲之后希望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