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璧上的画面定格在山贼落荒而逃的背影上,而后恢复如初再不见动静。
正看得情绪高涨的众人傻了眼:怎么就没了?
“可急死我了!”一个老将军急得直拍大腿:“三个山头的土匪只剿了一个,剩下那两个怎么样了?这看得正关键呢,突然就没了,这破石头忒会吊胃口了!”
“王老将军莫急。”文臣那边年逾五十的丞相不紧不慢开口道:“两年前济州知府曾上奏,言其剿灭匪寨若干,生擒匪首五人,其中有一匪首老夫记得名字正是陈庆。”
皇帝闻言仔细一回想确实有些印象:“当时先皇仍在,济州城剿匪有功,济州一众官员皆有赏赐。想不到这其中原来竟有二哥参与其中。”
叶珩微微叹息,那时叶珏失踪近一年毫无音讯,父皇嘴上不说实则内里极为痛心担忧,常常失神面露怅然。济州的请功折子送来父皇着实高兴了一下,还夸了一嘴那剿匪的主将。那时谁能想到这奏折里的事就有叶珏在呢。
想到故去的父亲,叶珩闭了闭眼,二哥啊二哥,你果真狠心!
“看来今日就到此为止了。”叶珩起身没多大情绪地道:“走吧回宫。”
群臣跪拜:“恭送皇上!”
待皇帝一行人离开后,群臣也渐渐散去。
园中又清净下来,但这一战的影响却是久久不曾散去。以区区四人之力震慑数千匪徒让匪首伏诛,这样的事迹怎能不大书特书一番!
看来说书先生们又有新的故事可以讲了。
……
皇宫内,慈宁宫中。
苏绣儿手执一条火红软鞭面无表情地把玩,旁边伺候的一干宫女战战兢兢只觉得今日的太后格外的吓人。
苏绣儿在想着园中时那道不曾离开过自己的目光,这种让她作呕的感觉,她已经猜到是谁,并且她知道这个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如果不出意料,很可能就是今晚。
想到此处她握鞭的手一紧,心中翻涌的杀气更甚。她不管当初谢宇峰是不是受到蒙骗,总之是他亲手杀了她师父,如此血海深仇她必要他用命来还!
挥退所有伺候的人,苏绣儿轻闭双眼感受着蓬勃的内力在经脉中流转,她满是杀意的心微微一缓:“沐姐姐,多谢你。”若非当初有沐商为她重修气海,当初的苏绣儿早不知死在哪处荒山野岭又哪来今日的她。
午时三刻,慈宁宫外不速之客姗姗来迟。
谢宇峰满怀忐忑来到慈宁宫,却意外发现宫内守卫全无,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寝宫外。
“吱呀。”
房门无风自开,灯火通红的屋内,苏绣儿与他四目相对,阔别多年的人今朝再会。
曾经的有情人,如今只剩仇恨。
苏绣儿长鞭一甩:“留下命吧,谢宇峰。”
……
半月之期又至,众人再度齐聚皇家园林,只是这一次,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人。皇帝旁边空了三个位置,竟是太后、皇后还有敏安公主都没来,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
众臣小心翼翼落座,半个月前刚看完玉璧的第二天太后就病了,似乎病得很严重,一向勤政的皇帝竟然罢朝了三天为太后侍疾。听说最近太后的身子好转了些,只是仍卧病在床,皇后和敏安公主不放心,便一直陪着她这才没来。
皇帝亲娘身子不好,皇帝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一次来园中众臣都胆战心惊,默默祈祷今天上面出现的画面千万不要与自己有关。
【“叮!叮!叮”
“叮!叮!叮!”】
又是影未现声先至,听到这熟悉的打铁声,众臣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还是二殿下的画面,暂时与他们无关。
如此,甚好,甚好!
刚如此想,玉璧上的画面逐渐清晰,但出现的却不是他们以为的叶珏等人。
【炙热的打铁房内,莫长风胸襟大开露出被汗水浸透的蜜色肌肉,剑胚在他持续不断的捶打下渐渐成型,火红的炉火把他的脸印得通红一片。与含蓄内敛的叶珏不同,此刻的莫长风更显粗狂野性,一股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通俗来说——男人味十足!】
女孩儿们嘻嘻笑着,偏看得目不转睛——害羞什么的,经过几次锻炼,现在她们连假装捂脸都懒得做了。这等养眼的场景,出现得可不多呢!
看到不是叶珏,众人先是一惊生怕此次落到自家头上,然后再一看:哦那是个跟朝廷无关的小子啊,放心了。
在一众暗自松气的大臣里,楼行远抽了抽嘴角,心中苦笑不已。没想到今日这刀竟落到他楼家的头上了。他弟弟雁归跟这人可是一齐出现的啊!不过幸好,还有柳侍郎家陪着一起。
想到这里,楼行远悄悄偏过头看了一眼柳闻,果然见他脸色阴沉,显然也是没忘他家那位三姑娘跟上边这打铁的莫长风也凑到一起了。
朝臣这边暗潮汹涌,武林人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