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欣娘还没起来啊?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不把她叫起来,一个姑娘家睡到太阳晒屁股还不起来,以后怎么找婆家?”
三房的张氏早上起来之后,就不住打量苏老二一家,昨晚苏老二一家的动静忒大。张氏也是在早上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才听说了原来昨天苏欣不是回她嬢嬢家,而是去了镇上,还坐了牛车。
这不,早上她就想过来打探消息,但是去一直没见到苏欣活动的身影。
还是年纪比较小的三娃子比较好骗,三两句被套出了话,他大姐还在睡大觉,没起来。
可把张氏给惊着了,便从家里端了一条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做事,一边却不停转着眼珠去看苏老二家的门口。
别看农户家穷,但是只要人口多了,同住一个小院子里,口角、摩擦是一件不会少的。
眼见着日头越来越高,张氏就抓住吴氏,议论苏欣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苏欣也不是死人,这样的音量,她还能不醒吗?
在苏欣在屋内起来的时候,还在家里的其他人都听了到张氏的声音,大房的郝氏也从房里走了出来,朝老二家这边看过去。
“二弟妹、三弟妹,你们在说什么呢?欣娘怎么了?”
不待吴氏开口,张氏就兴冲冲开口:“大嫂,你不知道,欣娘到现在还没起呢?”
“啊?”郝氏一惊,乡下丫头可没有享福的一说,睁开眼就要做家务的,“欣娘生病了?昨天吓着了?”
郝氏没把人往坏处想,以前欣娘在家,也帮过不少忙。她有两个女儿,分别叫石榴和梨花,两人都比欣娘年纪小。
她嫁进苏家第一胎生的儿子,生产的时候害了月子病,后来缓了两年,才又怀上了第二胎。
那老李氏在自己的堂屋看了老半天了,三个媳妇聚在一起让她分外看不顺眼。昨天分家,最不痛快的就属于她了,还没有享受够做婆婆的管家权呢,就被迫分权了。
像这种三个儿媳不做事,还聚在一起扯闲篇,她忍了又忍,用于忍不住拿了棒槌,重重地吹了堂屋的门框,说:“都不去做事啊,有什么话要聊这么久?”
郝氏在老李氏手下最久,也是受老李氏磋磨最多的,听到老李氏响动,脸色就不太好看,心里嘀咕着都分家了,还拿着婆婆的款儿。
但是明面上,郝氏是不敢对她有一点不好的,立刻就和张氏、吴氏打了个眼色,返身回了自己的屋。
张氏因为出身稍好,娘家兄弟多,又是最晚嫁进来的,对老李氏虽然也有些畏惧,但是没到畏惧如虎的地步。
只见她对着老李氏笑了一下,道:“娘,我就和二嫂说一会儿话,没耽误干活。”
老李氏哪看得惯她,听到张氏还回嘴,立刻来了火气儿:“好你个张秀,我让你干活,你还学会顶嘴了?我看你老半天了,一簸箕的韭菜,捡半个时辰都捡不完,我看你干活还不如你家春桃!懒婆娘,还敢看别人笑话!”
张氏不妨突然挨了老李氏一顿骂,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又是在自己能轻易比下的二嫂吴氏面前,张氏更挂不住脸。
这时,听到骂声的苏欣不由走了出来,叫了一声“三婶”,然后便问吴氏:“娘,爷和爹呢?”
吴氏看到女儿起来了,就不耐烦应付张氏的脾气了,忙对她说:“你好了没?”
说着,用眼神给她打眼色,苏欣其实刚刚已经大婶和三婶的谈话,马上就明白吴氏的意思。
她点点头:“娘,我好多了。”说完,她走出家门,又朝着堂屋的方向,高声喊了一句:“奶!”
不等老李氏瞪眼,又紧跟着问:“爷爷和爹他们都下地了吗?”
“这个时辰还不下地,还能去哪儿?在家躺着睡到太阳晒屁股?”老李氏回。
苏欣表情不变,老李氏这点阴阳怪气她才不当一回事呢,于是便对她娘道:“那我进屋了。”
吴氏却拉着她:“给你留了饭,你看还热不热,不热就去厨房热一下。”
苏欣点点头,娘俩完全把旁边的张氏和老李氏不当一回事,两人都觉得这苏老二一家有些变了。
以前吴氏和苏欣哪有这样胆子的,都是唯唯诺诺的性子。张氏还想再探究苏老二家的事,就听到老李氏呵斥道:“还不回家去!要我亲自来撵你啊?”
“……叫叫叫,叫魂啊。”张氏只得偃旗息鼓,小声嘟囔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早饭摆在了正屋的桌上,苏欣掀开饭罩子,看到是一大碗红薯粥,还有一份配着野菜炒的咸菜梆子。
红薯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不止红薯,苏欣从原主的记忆里已经看到目前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不少外来的物种,例如还有西红柿,草莓,西葫芦等等。
不过红薯属于农作物,朝廷大力鼓励农户种植,其他经济作物草莓、西红柿这样的精贵产物,都属于小区域种植,农人是吃不起的,也基本不了解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