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全部打包完也是可以的。啊,不过全部的话会不会太多了?”他看向散兵。
散兵瞥了有些心虚的金发女孩子一眼,故意露出一个很礼貌,很乖的微笑,一字一句的:“没关系,我胃·口·很·大。”
——最终还是把剩下的咖喱全部打包了。
……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现代城市的空气质量不太好,晚上基本看不到什么星星,只余一轮明月在云后隐隐约约的显现。
荧借着要送一下散兵的借口,准备将打包好的咖喱投喂在尘歌壶里的派蒙。
他们此时在织田家附近的一处小公园,小公园只有一处滑梯,一个跷跷板,和一架秋千。设施很是简陋,平日就算是白天也没什么人来,更不用说在此时的夜晚。
时节已经来到了夏季的尾巴,渐渐入秋,夜晚凉风习习。
“……你刚才向他们介绍我时,为什么用的是那个名字?”紫发的少年走在她前面,回头,紫色的眼眸看向她,夜风吹起他深色的发丝。
他的眼神很专注,荧意识到。这个问题看起来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与其是说这个问题很重要,不如说是“名字”更重要。他很在意“丹羽散”这个名字。
“因为是重要的人,所以想将你喜欢的名字介绍给他们?你之前好像不是很喜欢‘散兵’这个名字。”荧认真的说。
她记得散兵先前说过,“丹羽散”这个名字是她为他取的。为他人“取名”这件事过于郑重,他们过去一定经历过很多事情,彼此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羁绊。
而那个‘名字’则代表着他们过去的那层‘羁绊’,但是现在她完完全全将过去忘记了。
她想起当时她叫他“散兵”时,他一脸不愉快的让她不要叫这个名字,看上去对这个名字很厌恶。但当他知道她失去记忆后,也便由着她叫他“散兵”了。
是不是因为,那个她为他取的“名字”,意味着新的开始,而现在的她停留在了一片空白的过去,于是那个新的名字也因为她没有了意义,便随便她叫什么。
“我们做一个约定吧。”荧突然认真的说。
“……什么?”散兵有些愣怔。
‘约定’这两个字,仿若雷声一般,随着轻柔的晚风送入他的耳畔。
——约定。
散兵不禁握紧身侧的拳头,对这个词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即渴望,又害怕。
宛若飞蛾扑火般,明知最终只会落得个化为灰烬的下场,却还是渴望火的光亮,贪恋火的温暖,义无反顾的朝火中扑去——
简直蠢得要死。
他想着。他不要做那么愚蠢的事情。
“如果我找回了过去的记忆,那么我便叫你的名字吧,这个名字是很重要的赠礼,是吗?”荧歪了歪头,笑着说,“作为找回过去,一起迈向新未来的标志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
因为天色过暗,他们附近也没什么灯光,最远的一盏灯离了他们十几米远,影影绰绰的亮着光,所以荧并没有看到散兵那好看的面容上是什么表情。是疑惑,惊讶,还是不在意的面无表情?
如果附近的灯光再亮些,她就会看到离她几步远的少年面容上满是绯红,眼尾的那一抹红显得更为艳丽,紫色宝石般的眼眸也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一点一点的睁大。一点都没有了平日里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就像是被她欺负惨了一样。
紫发少年看着他面前的金发少女,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打败的,甚至令他产生了后退一步想法的深渊一般,他听到她自顾自地说着:
“刚刚,我是说在咖啡厅和五条先生协商的时候,我其实有些生气哦。”
金发的女孩子看向他,灿金色的眼眸流转着令人夺目的光彩。明明是夜晚,散兵却莫名的觉得她像是太阳一般,肆意燃烧释放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光亮。
她说:“我很担心你啊,因为你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样子。问你为什么做那样的交易时,你又完全不觉得把自己作为交易的砝码有什么不对,很随意的对待自己,所以就觉得有些生气。”
虽然散兵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但他也是跨越了星海来寻找她的人。
“不管我们过去是什么关系,敌对也好,陌路也罢,又或是你口中所说的‘欠债’与‘债主’的关系——”
晚风拂起少女的金发,她带着一种势如破竹的气势,直截了当,坦坦荡荡的说:“我现在都将你看做很重要的人,所以你也要好好的重视自己,不然我会又生气又难过的。”
“我……”散兵微微启唇,又合上,他像是突然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
他是人偶,无心的人偶。
创造他的神明不需要他,于是便将他随意的丢弃在无人的借景之馆中。
他在沉眠中醒来,便终日对着借景之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