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完整的江湖。
许多年来,武林与朝廷都是互不干涉,互不相犯。
这两者若真相争天下,那谁输谁赢也是未知。
只是选择入武林者生来放荡不羁,不服管辖。
所以朝廷也很识相地不去理会他们的所作所为。
而这次,恰逢西北战事四起。
皇上的主意打得倒是不错,武力夺取宏教消息据点为己所用。
若真能得到宏教的消息链,那西北根本没有起战的机会。
可是,武林中人又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怎会这般任人摆布?
谭世运皱紧眉道:“这次......能不去吗?”
周易安怎会不懂谭世运的意思:“谭大人,此次若成,今后再无战事。若不成,大体不过维持原样,不进不退。”
“可是......”
谭世运想说的很多,但他也不想就这般挫了士气。
不过谭世运当了那么久的权臣,简直就是十足的老狐狸。
他是很喜欢周易安没错,也是看着周易安长大的。
谭世运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看得出来,周易安的确是个值得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只不过谭君宜也是他唯一的女儿,此次任务看似无关痛痒,但若是武林中人真咽不下这口气,论战术,论武功,论计谋,论经验,朝廷的那些兵样样都是不如人的。
周易安说着轻松,但又何尝不是在自我麻痹,自我安慰?
谭世运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在此事之前,冒守寡的风险。
况且他的女儿他自己知道,就是个大小姐脾气,从小在家里被爹娘宠着,在外被周易安护着。
既是谭家独女,又是赟钦王的未婚妻,就算她娇横了些,又有谁敢不满?
就是这样的性情,一路顺风顺水的,若真是经历了......希望没有的生离死别,谭世运真的怕她会撑不住。
谭世运心中想着,但就算和赟钦王再熟,他也不会当面说的。
这些话,只有说服谭君宜去说。
赟钦王走后,谭君宜被唤入内室。
谭世运甚至没有叫来余翠陌,因为她太感性了。
她们都看着周易安长大,看着周易安教他们的谭谭一点点识字,练琴,下棋,作画。
她一定是不忍心说出这么绝情,为了一己私利而违背良心的话的。
“谭谭,你听着。爹爹同你说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必须服从!”
“女儿不从!易安哥哥是如何十余年如一日地真心照顾女儿你们都是亲眼所见的。女儿知道自己与他有婚约,但女儿更清楚他所做的一切定不只是因为我未来会成为赟钦王妃。他从始至终用赤诚之心待我。我又怎能狠得下心在他遇到危险时就想着逃呢?”
谭君宜说着,语调越来越高,眼中噙着滴泪。
她知晓父亲寻自己是所为何事,她也知晓父亲所言都是为自己的终身着想,就算......就算赟钦王真的遇难,她也还是个待嫁妇,说到天边也是有退路的。
只是这事她做不了,即便日后得了安稳一生,但心中的愧永不会消。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愧对自己了。
谭世运早已想过,女儿不会听自己的话。
便又语气放软道:“谭谭,你听爹说。爹没有让你逃的意思,只是婚礼时间太紧迫,想让你与赟钦王商量一下,给大家的时间都再宽裕些,等仗打完了咱们再大摆宴席,宴请四方,将所有流程再走一遍,毕竟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回。”
果然,温柔的语气比起强硬,在谭君宜身上更受用。
不过谭君宜看着谭世运的脸色,还像是不满:你将我当成三岁孩童糊弄吗?
只是没有方才那般不容否认罢了。
谭君宜定了定神,对谭世运道:“爹爹,人非草木,皆难无情。便如您如今对我这般爱护一样,周易安在女儿心里也早已是不可割舍的存在了。不论此次战役,他是胜是败,是生是死,女儿这辈子都认定他了。最终女儿是从未出阁,还是守寡终生,都不会再嫁任何人。”
谭世运无奈:“你是我谭家的独女,这又是何苦?”
“父亲不必再说了。”谭君宜的眼神愈发坚定。
谭世运:“那我们各退一步可好?在赟钦王回来之前,我谭府与赟钦王府举办订婚宴,同样大摆宴席,只是暂缓婚嫁之礼,可好?”
谭君宜犹豫半晌,其实让她匆忙行婚嫁之礼的决定对她而言也是仓促的。
她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好今后对她的易安哥哥以夫君之礼相待。
她平日里是随性,随心,但对待自己的人生便不是了。
她想珍惜所有的年华用来做有意义的事,用来换取年老色衰时值得回忆的点滴幸福。
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