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因为讨论的是聘礼的事,郭嘉洋本想抬腿跟着,被他大伯母拦了下来
最后日子订在腊月二十八,聘礼八万八加三金,婚车六辆,年末县城里,酒店好多预订满了,最后还是郭嘉洋大伯托关系找到了一家
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她就要换个地方生活了,喊着没养过她一天的男女叫“爸,妈”,张红梅妥协了,实际上从她回来那天她就妥协了,她听从着她妈的安排,像一个只会听主人话的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摆弄着
这期间最高兴的莫过于张承友,比起福建那位,隔着两千多公里虚无飘渺的,承诺着二十万来说,还是拿在手里的最实用,张承友就是这样的心里,他怎么不能这样,养她这么大,还不能换点钱来用了,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她张红梅本该应尽的义务和孝道!
既然一切都成定局不能改变,那么她要她应该得到的东西,腊月二十张建国唐秋梅从温州回来发展,不打算在回去
腊月二十二,张红梅一行人来到县城,她不要婚纱,但要换成其他的,她在县城里最大的服装商场里逛着,郭嘉洋母亲跟在身后付钱,服装商场里的销售人员,大慨从没遇到过像她这样买衣服的人,基本试了就要,那个结账的人也干脆,跟在后面只管付钱就是,因此脸上的笑容都快跨出天际去了,县城里消费有限,张红梅觉得自己已经够夸大其词了,最后结账也才用一万六千多,然后她又带着她妈袁秀进了一家叫“利郎”的男装专卖店,花了六千多给郭嘉洋从上到下买了一套,适合结婚穿平时也能穿出来的衣服
回到家里她跟张承友摊开说,陪嫁的压箱底两万八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这件事就告吹,张承友气得把碗直接摔地上说到
“你做梦,钱进老,老子兜里想拿出去,你以为你是谁,吹逗吹那个怕那个,又不是老子嫁过去,你人要跑管老子啥子事,脚杆长在你身上,你要跑那个管得住,再说老,嘞个钱又不是递到老子手里的,那个接的,那个到时候去堵那个口口”
“砰……啪……”
张红梅一把掀翻桌子,稀里哗啦的碗碎声,刺激着一家人的神经,还没算完,张红梅跑进灶屋拿了把劈柴用的大锤子,张港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镇住了,站在哪儿一动不动,袁秀看着她拿出锤子照着电视就是“呯……蹦……”两声,电视屏幕也稀里哗啦碎一地,接着又走到屋外坝子上,用她换过来的钱,刚买长安车旁,刚要举手,回过神来的张承友开了口
“妈那个疤子,拿拿拿,老子拿,莫砸老,两万五那个电视的钱老子要扣出来”
张红梅放下去的手又举起来
“等哈,莫动,你莫动,我拿,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张承友进卧室里磨蹭了一阵,出来扔出三坨在旁边凳子上,张红梅拿起锤子走过来,当着张承友面就开始数起来,最后抽了二十张出来,张承友以为是要还给他的,刚伸手想接住,张红梅拐个弯把钱扔在了张港生手里,还说到
“春节快乐,姐姐给的红包,拿着”
张承友整张脸都抽搐着,他是怕张红梅吗?他不是打不赢她,他为什么不还手,又为什么不敢还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他是怕张红梅,这个流着他的血,跟他一样,有着不要脸不要命的狠劲儿,他一旦还手,那么他就会失去更多,遭到张红梅更疯狂的报复,这个流着他的血,却从未把她当父亲看过的女儿,他怕她……
袁秀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场表演,没阻拦任其发展,她了解她生的,大逆不道的事,张红梅做不出来,但狠劲跟她爸是有得一拼,就凭那一年敢拿石头打那个女人,她就晓得,只要她心里在乎的人,外人那个都不能欺负了去,那时候在她心里爸爸还是爸爸,而不是现在这样“爸爸只是爸爸!”
袁秀用那场虚假的谎言给张红梅做了一道门,那道门的名字叫“妈妈”,多年却后悔不当初的,亲手打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