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长公主毕竟是活泼少女,听承风那戏谑新鲜的搞怪说法,不由地轻轻掩嘴一笑。
不远处,赵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双目喷火。
三回合还叫什么大战,少爷我一回合就搞定你!
刚才长公主和承风的小动作暧昧又默契,自己也一丝不落地全都尽收眼底,那种感觉好像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承风这边安抚了长公主,将目光转向赵福,朗声道:“既然是比试,就要从我们可以共同进行的项目上比试。我要说比举重……”
“切……”在座的诸位高雅之士无比比出中指。
“那肯定是欺负你!”承风来了个大喘气,接着说道,“刚才听允文兄点评在下的音律,看来赵公子在音律方面的造诣也非同凡响了?”
赵福冷冷一笑,“本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音律一道自然也是略懂一二。”
“略懂?那就好,那就好。只懂一二那就好办了……”承风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允文兄,你可敢与我比一比音律?”
话音刚落下,周围的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阵阵哄笑。
略懂一二是谦虚的说法,这个笨蛋废物竟然以为人家真的只懂皮毛!
承风刚才吹奏的那一曲,虽然让人耳目一新,可赵福是什么人?当朝首辅之子,名震汴京的大才子啊!
承风呢?今年十五岁,却蝉联汴京第一废物的宝座十四年……
这场比试的结果很多人早就预料到了,承风挑战赵福,结果只有自取其辱。
“你这厮虽是个棒槌,却也实诚……”赵福被承风的看似率直逗笑了,鄙视地说道,“既然你这么不知趣,本公子今日就让你明白,音律是高雅的,不是你这等粗鄙之人可以触碰的!”
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眼中纷纷露出兴奋的光芒,只等二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世族大家,最看重的是什么?就是名望,也就是脸面,那简直比性命还重要……慕容承风答应下来的几乎就是道送命题,谁要是输了,就不是丢脸的事情了,因为这已经关乎到家族的兴衰......
“不知死活的东西!”赵福狠狠地盯着承风,心中一阵狂喜。
当今太祖即位,自己的父亲赵普因为拥立有功而位列宰辅,但权力被范质、卢多逊等老辈名臣分走了很多。再加上太祖皇帝乃是从后周的孤儿寡母手里抢来的江山,一直怕臣下权柄过重。
蛋糕就那么大,宰相就那么几个人。名分上已经算位极人臣了,实权上想再进一步是难上加难。
宰相范质虽然是两朝老相,但是已经垂垂老矣,没有几日的活头了。位比三公的慕容老匹夫也归天了,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也就是卢多逊这家伙了,这家伙比父亲可要年轻十多岁。
而且近年来,即便是父亲一直对太祖皇帝忠心耿耿,但是晋王却隐隐对自己这一派有开始打压的迹象。
如果自己能在晋王主办的名士集会上大出风头,不仅能狠狠地压一压卢多逊老匹夫,对晋王也能狠狠地上一记眼药。
“慕容承风,本公子就依了你!”赵福脸上已经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他迫不及待地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支竹箫,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便开始了吹奏。
随着赵福这边悠扬的箫声响起,秦国长公主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赵福不愧是音律方面的高手,只是简单的开头就能听出,他对于演奏的熟练程度,音律方面果然是有很高造诣的。
然而下一刻,承风这边,洞箫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又是一首从古至今闻所未闻的曲调,如同水银乍泄一般,从承风不断移动的指尖和箫洞中倾泻而出。
“这……这是什么曲子?”
“古往今来,洞箫的音调都是凄婉哀怨、悲天悯人的呀。”
“为何这箫声……如此挥洒写意,让人听了之后,仿佛心中生出无限豪情,恨不得仗剑走天涯?”
众人瞪大眼睛,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所谓曲通人意,悟到而心到,心到而曲到。
演奏之人的所思所想往往会不自觉地融汇到曲意之中表达出来,就像现在的承风一般。
他闭着眼睛,心中幻想的是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的快意江湖。
这首《笑傲江湖》宛如君临天下一般,一扫晚唐以来的靡靡之音,与宋初人们喜爱金戈铁马一道,像晨钟暮鼓一般,震撼着所有的心,眼前为之一亮,精神也被带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另一边,赵福已经早早地停了下来。他手握竹箫,呆呆地望着承风,心里只感到一阵凄凉。
“箫,原来还可以这么吹?”
承风所演奏的箫音,以其不同寻常的婉转细腻、一改往日陈词滥调的天籁之音,果真如秦国长公主之言,简直可以开宗立派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