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已是后半场,舱内更加嘈杂。
酒酣耳热之时,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贵妇小姐,这会儿都有些形骸放浪起来。
承风好不容易摆脱开杨家兄弟的纠缠,来到舱外吹吹夜风,顺便醒醒酒。
别看大宋的白酒度数低,喝醉了头疼得很。
“啪!”
一只大手拍在承风肩上,拍得他半边身体都麻了。
“何方贼子?”承风猛地跳开丈外,一势小鸡......哦不,是白鹤亮翅摆了出来,打量着对方。
接着灯光,承风才看清对方哭笑不得的脸。
“这不是杨二哥吗?你这是下值了?”承风收回自己杀气无比的招式,顺嘴问道。
来人正是杨家兄弟中的二郎,杨永杨延定,今晚当值,守卫游船的安全。
“承风兄弟,跟某来!”杨二郎并没有回答承风的问题,而是直接亮出了一枚金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墨字。
“是墨羽军!”承风心里咯噔一下,又瞬间狐疑起来。
大舅子的密探禁军找自己干什么?还这么鬼鬼祟祟的?
杨二郎并没有废话,收起金牌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承风身后也多出两名禁军,同时低头拱手地对着他。
看这架势,自己不跟着去是不行了。
承风暗自想想,注意到前面杨二郎朝自己不停眨巴的眼神,这才放心地跟着走了。
在杨二郎和两名禁军的无声押送下,承风上了楼船的二层,走向了最里面的舱门。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放下小姐妹和长公主幽会的地方吗?
三人示意承风自己进去。
他狐疑地推门而入,里面一片安静。
帘后的塌上盘坐着一名消瘦的人影,似是已经等在那里多时了。
承风慢慢地走进,不断地偷偷打量着对方。
令他惊讶的是,对方好像是一名正在打瞌睡的老人。
“砰——”
带路的禁军随手关闭了舱门,声音突兀地响起吓得承风一个激灵。
舱门关上后,一时间房间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斑驳的光束照在了老人白色麻袍上。
有些消瘦的老人就这样端坐于月光之中,身上白袍盈盈地反射出一层荧光,却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老人缓缓睁开双眸,深邃的目光停留在了承风的身上,慢悠悠地开口:“慕容贤侄,别来无恙!老道有礼了......”
承风闻言登时浑身一震。
“这老爷子又是哪位尊神啊?竟然还认识我!”承风暗自心想,拱拱手并没有说话。
“大郎坐吧!不必紧张。老朽上次见你时还是十五年前呢!”老人挥挥袖袍,带起一片洁白的荧光,似是月老下凡。
“敢问可是老前辈招晚辈前来的?您是家父故交老友?”承风闻言放下了三分戒心,一边坐下一边顺口问道。
“哈哈哈......贫道当然是慕容老将军的故交了,难道你父亲没有跟你提起过,他与陈抟老祖有过三招之缘呢!”老人笑着说道,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承风的脸,袖袍里面在微微蠕动。
陈抟老祖?
传说中的睡神!赢了赵匡胤一座华山的那个?
那可是被后世儒道两家共推为半仙的神级人物啊!听闻他不仅精通五行、相术、占卜,还精通战阵、兵法,也是道门的顶级风水术师、武学宗师,更有文坛大家的光环加身!
这么一个牛叉的老头为何会出现在长公主的闺房里?
陈抟老祖的袖袍停止了蠕动,盯着承风的脸庞疑惑道:“你鼻短目近,纹不及唇,本是短命之相…可偏偏人中耸峙、沟壑颇深,梁挺尖滑、珠垂圆润,乃大富大贵之命……两种截然不同的面相,为何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房赢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恐直冲脑门,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这老头儿,难道已经算出我是穿越来的了?!
该死!按照他们的说法,我这是不是叫借尸还魂、夺舍涅槃?
这老家伙不会把我当作异教徒抓起来,架在柴堆上点了吧?
承风脑门青筋暴起,眼珠子瞬间因为充血而一片赤红,急剧加速的心跳激荡起一股浓重的血气,心底隐隐透出一股暴虐的冲动的杀意。
强忍着紊乱动荡的气息和将眼前老人杀掉的冲动,承风嘶哑着问道:“你究竟何人?找我有什么目的?”
“嗯?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血腥浓郁的杀气,很不简单嘛!”
陈抟老人在漫天杀气中巍然不动,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将承风的魂魄看穿。
“诗画双绝,绝顶聪明,年纪轻轻又身怀如此传世杀气……慕容小子,你本可以在京城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