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风虽然凭借高超的酒桌经验躲开了不少敬酒,但毕竟是宴会主角,已经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让大伙都暂时安静了下来。
朝着发声处望去,赵匡胤端坐在前厅主位上,身前便是刚才主持加冠的赵光义在拍巴掌,很好奇,不知道这哥俩又想干啥。
“承风贤侄何在!”
赵光义明显酒兴正浓,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震得承风耳朵有点发蒙。
“在这里,在小侄这,还呆着干吗?不快出去!”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一帮纨绔人渣连推带踢地扔了出来。
一群败类啊!
娘咧,是刚刚被自己灌得翻白眼的杨五郎在屁股上踹了一脚!
承风揉揉屁股,站直身体朝前挪了几步,行礼道:“诸位叔伯在上,小侄有礼了!”心里却在诅咒踹自己屁股的五郎,一辈子研究不出八卦棍。
“呵呵呵,皇兄请……”赵光义打个酒嗝,朝着端坐在首位的赵匡胤俯首为礼道。
赵匡胤拈须微笑,很慈祥的目光绕着承风打转,半晌方才开言道:“素闻贤侄乃年轻一辈中的卓绝俊才,今日是尔冠礼大典,贤侄可否在众位叔伯面前露上一手?”
“小侄不敢,这个……”承风赶紧拿眼睛四下乱瞄。
露一手?啥意思?还要本公子力拔山兮气盖世一回?
力拔山兮没问题,后面可真没气儿了......
“贤侄……贤侄?”
“小侄在!这个......小侄手中没有趁手的家伙,没法露力气啊!”总算找到个蹩脚的理由,赶紧朝赵匡胤拱手陪笑道。
刹那间,前厅变得一片寂静,静得诡异。
“……趁手的家伙?”赵匡胤脸有点黑,抽了抽嘴角,拍拍承风的肩膀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气氛瞬间热烈起来,一个二个的朝堂大佬也配合着笑得呲牙裂嘴的。
承风很不明白,这帮老神经病在笑啥,有点郁闷了。
“陛下,这是何意?”
“哦,没有,贤侄倒也诙谐,呵呵呵!老夫这么说吧,诸位叔伯多闻贤侄大作,想听听贤侄以日后志向或者喜庆之宴为题,即兴一首,诗词赋随你,可行否?”
“哦……”承风一听恍然大悟。
娘咧,你也不是啥好人,这不是要让本公子酒后当众出丑吗?老货!
“可否容小侄多想想?酒饮得太多,头脑昏沉,怕是一时作不出来。”承风脑袋里的传世之作多了去了,可不能在自己的成人礼上丢丑,不然德叔肯定会将自己绑在列祖列宗面前,代行家法。
“不行,老夫今日此刻,就想听听贤侄的新作!”赵匡胤一巴掌重重拍在承风肩膀上,表情很慈祥,就是目光有点狰狞。
承风暗叹,看样子,这一劫有点难逃了。
“那,小侄......小侄恭敬不如从命。”
怕啥,来首合题的,只要能押韵就成,大不了就当本公子喝醉了,多好的台阶啊,嘿嘿......
承风站直身体,鼓起胸肌,昂首向天,脑袋里不停地翻找着是否有高兴的诗句。
喜庆,能有啥喜庆?自己现在的心情沮丧得差点就想哭了。
溜达一步,没有,只看到了赵光义亮闪闪的门牙,太恶心了,赶紧扭脑袋。
两步,还没有,又看到赵福黑如煤炭的小白脸,满含嫉妒的目光。
三步,瞅见了俺一众丫头们鼓励和信任的目光,还有长公主那张娇艳若花的脸蛋,有些紧张地揪着裙摆的小手,焦灼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自己的身影。
有了这么多妞儿的精神鼓励,自己还有啥怕的?
啪……有了!喜庆之诗再好,免不了奢华之气过重,何不以志向为中心,佳作不是太多了吗?
“一介废物,不过凭圣眷得了个行冠典礼而已,还以为自己真能三步成诗?”坐在角落的赵福无比阴狠地诅咒着,只等着看承风在众人面前的笑话!
看着眼前表情不一的老将老臣,那脸上的戏谑,承风胸中满怀某可取而代之的豪情。
想看小年轻的笑话?我们才是新时代的主人!
承风很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小侄就以个人志向为题,望诸位叔伯指教。咳咳......”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被承风信心十足的表情和英姿所吸引。
“李杜诗篇万口传,
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
各领风骚数百年。”
承风如迎风临绝顶的杜甫,手势配合着中气十足、高昂清朗的声音,一首后世的抒怀大作又被这个厚脸皮地拿出来摆显了。
慕容府前厅一片死寂。
一帮傻眼的纨绔群众们眼睛发绿,面目狰狞,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