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柳潮安原本心情极佳,缓步走回凤阁,却在门口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金大老板来了?”他忍不住直接问道。

她轻轻应一声,居然忘了反驳。

她不说,柳潮安便也不出声。

直到他听见那女人妩媚妖娆的笑声,那样不合时宜,那样嚣张挑衅。

她明明知道这是哪儿,凤阁,三省之一,可如今,她偏就把这中书省生生变成了勾栏地,一切皆靡。

她侧脸望他,好看的眉眼如醉如梦,说出的话也是醉意朦胧,可见是喝醉了酒才敢来这发疯,是啊,三省门下,当朝宰相,这地儿她原不配来,这人她也惹不起,可今日,她偏偏就要惹一惹。

她虽心有怯意,仍不忘奚落他道,“都传陛下和柳相要好,柳相就不怕陛下知道你去我那?”

柳潮安瞳孔几番变换,却隐忍不发。

偏那女人仍旧不知死活,继续道:“我想想去了几次呢?一二三……都数不清了怎么办呢?柳相说,陛下会怎么想?你不知道,女人最是小气……”

柳潮安就那样看着她做戏,吐气才道:“猫儿胡同东南巷三排。”

金眉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查了。”男人回答得极轻松,听的人却如心中有万分之重。

女子转眼,正对上男人古井无波般的眸子,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柳大人这样又和那些人有什么分别?”

当初以为他光风霁月,坦坦荡荡,却不想他也会利用人,逼迫人,与那些欺侮她的恶人无异。

却原来善恶不过都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那个孩子……是谁的?”柳潮安第一次对发问产生了无限的惧怕,他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

那日他看见那个孩子,他身上带着的金牌,居然与风谨言风知诺姐妹俩的大同小异。

一身冷汗直下,他却不敢继续去猜。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经年累月的秘密,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这世间一些隐藏的秘密,一旦挖掘出来,便是滔天的变故。

“你拿小骞威胁我?”金眉惊声不稳。

“难道今日不是姑娘主动来找的在下?你既知我身份,就该知道自己不该来,既不该来,姑娘却还是来了,这不是柳某在威胁你,而是你在威胁我!”

颠倒黑白有何难,居然还用她一个青楼的姑娘来教他?

“呵呵,大人也知道怕吗,大人身在高位,我可是蒲柳之人,咱们相斗,大人却耍了我不是吗?”

“姑娘说的都对,可柳某要不是耍了心机,动了手段,姑娘能亲口承认自己是金大老板吗?”

他确实安排了人手,这女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她保护的那个孩子,他要是想动,也绝非难事。

金眉一愣,眼前的人就像是等待捕猎已久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时机,只等她送上门来。

她的脊背一寸一寸垮了下来,多年来调教出来的挺拔身姿,于这一刻倾塌。

她却又不认命,试图挣扎,挑衅地说道:“你别徒劳了,我可以承认我是金大老板,可你知道吗?这天下,金大老板并非只有我一个,有成千上万无数个,你找的过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柳潮安方才恍然大悟,他们一直都在找一个人,而原来,金大老板根本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是一个代号,一个标记,是一个庞大的组织。

那日在大牢里自裁的男人是金大老板,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的青楼头牌也是金大老板,他们查找了多日,不是做了多少,遗漏了多少,而是方向根本就错了。

他就像是浮屠塔上禁锢了多时,突然间潜逃至外,朗朗乾坤,风谨言的天下,却有这样的事。

他声音沙哑,却戾气遍布眉眼之间,直到深深吐纳了一下,才缓缓地审问:“你们这个组织的头目是谁?又有多少人?”

“总舵?还是分舵?”金眉不再抵抗,故意答的轻松,她就是要他怕,要他愁,要他为这娇滴滴的女王担惊受怕。

这天下明明该与骞儿共享,凭什么她一人高高在上,而骞儿就需要寄人篱下,东躲西藏?

这人世间不公,这人世间又公平。她既得了王位,便要受这样的苦难。

柳潮安静静站在墙下,却忘了心中所算的数字究竟是几何,这天下居然异党遍布,忽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清风徐徐,微带凉意,直到那女子的身影走远,他才坚持不住咳起来,直咳到一下子靠在后面墙上才喘息着停下。

他不能在他人面前示弱,更不能暴露自己身体上的沉疴痼疾,人生纵使千疮百孔,在人面前他也不能倒下。

忽听有人说道:“大人,红粉误人,当爱惜身体。”

柳潮安咳着却笑出声来,“林太医,我这会子还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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