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我知道你没睡着,井婴。”陶贞坐到井婴床边,黑暗中一束灼热的眼神炙烤着井婴。

井婴不知所措,磨磨蹭蹭地探出头来,打开床头暖黄的夜灯。

“妈妈,怎么了?”井婴不敢直视陶贞的双眼,只好低着头。

陶贞从晚上吃饭时,对井婴的情绪就不太好,井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又惹了陶贞生气。

“我和你爸吵架,是不是影响了你的成绩了?”陶贞的声音被她压得很低,但井婴听在耳里却有些无地自容。

“从前有梁予排你前面,现在怎么还是考不过别人?”陶贞的手攥着井婴的肩头。

单薄的肩被陶贞紧紧捏着,睡衣之下,早已是泛红了一片。

井婴撑着手往后退了退,背脊紧贴着床头,“妈妈,我会努力的。”

陶贞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厉声质问着井婴,“你这样的努力有用吗?你是不是只是说谎话来骗妈妈?”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骗你。”

井婴哑着声音解释,泪珠又从眼角滑落。

陶贞听着井婴哽咽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哭,就知道哭!每次说你几句,就知道哭!”

陶贞伸出的手指直直戳向井婴的额头,井婴一直向后退,低着头向陶贞认错:“对不起妈妈,我下一次会进步的!”

“我看你能考成什么样子!”

陶贞的声音越说越大,惊醒了井达,井达也走了过来,顺手打开了井婴房间的灯。

白炽灯刺眼的光,让井婴下意识闭上了眼,她侧着头不想让自己的脸被人看见。

井达拉着陶贞,难得一见好声好气地劝慰道:“这么晚了骂孩子干什么?井婴她自己知道学习的,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井达将气冲冲的陶贞拉走,还安慰着井婴:“睡觉睡觉,别想太多你妈说的话,自己好好学就行了。”

井达关了灯,井婴的身影陷入黑夜,无尽的黑将她弱小的身躯裹挟,一点点将她吞噬。

井婴盯着房门处很久很久,眼睛干涩得刺痛,才抬手揉了揉眼。哭得太久,也呆愣了许久,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

井婴赤红的双眼凝视着黑夜的虚空,万籁俱寂之时,她悄悄叹了口气,才缩进被窝里。

井婴紧紧裹着棉被,将自己的身躯蜷成一个小团,白嫩的脸被棉被捂得泛红。

睡前,井婴胡思乱想着,自己一会儿是天上的星星,一会儿是海底的海草。

下一秒,变成了黎渡书桌里那本《存在与时间》封面上的灰尘。

存在到底是什么?

她为什么存在?

……

第二天一早,井达就收拾了行李出差去了,至于去哪儿,井婴没有过问。

井婴早早地起来,坐在书桌前写习题,可是却心不在焉的,她的注意力都在客厅那边,她仔细地听着陶贞起床地动静。

陶贞八点左右才起,她一般是八点起,八点半出门上班。

井婴将买好的早饭放在餐桌上,陶贞看了一眼,却也没吃,只是走前嘱咐井婴:“你今天中午自己做饭吃,最好早点去学校,如果你的状态不好我会和你们班主任联系。”

井婴急忙点头,应答:“我会好好调整的,妈妈不用担心。”

待到家里变得清净了,井婴才真正投入学习之中。

井婴没有自己做饭,而是将就着早上没吃完的早餐,热了一下继续吃了。

刚收拾好家里的清洁,井婴的电话在兜里震动不停。

梁予的名字在老年机的屏幕上闪烁,井婴接起来,那边语气欣悦:“井婴!”

“怎么了?有什么事?”井婴没什么精神,语气淡淡的。

“哎……”少年叹了口气,压低的声音又浓厚了几分,“我元旦节要回南城!你高兴吗!?”

井婴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应付着梁予的问话:“高兴。”

柔美清甜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出喜悦之情。

电话里传过来凛冽的风声,狂猎的风席卷着梁予,夹带着破碎的初雪吹上他的脸颊。

“井婴,我们这里下雪了,”梁予顿了顿,“是初雪。”

井婴这才回了神,握着手机,倚靠在床边,坐在地上。

她仰头看向窗外,南城的天阴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雨,但在南城是很少有下雪的时候,只有在海拔高一些的深山里才会出现一丝雪的踪迹。

“北城……下雪了吗?”

“是啊!井婴,你一定要来北城!今年下雪晚了一个多月,但下得特别大!”梁予的声音被风雪覆盖,井婴只听得见他在电话里断断续续的声音。

在这一瞬,时间似乎被北城的风雪冻住了,二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还有梁予那边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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