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的黑布滑落到地上，露出被它盖着的银色铁笼子。
莫淮手腕被笼子顶上的铁链吊起，浑身□□，垂着头一动不动，发丝随着低头这个动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还能证明这是个活人。
拍卖师拿出一个铃铛轻轻摇了一下，莫淮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手链框框作响，像是要冲出这个笼子的野兽。腰间的还没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血顺着腰肢滴在笼子底部，又滴到舞台上……散发着糜烂感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又像是给这场荒诞的拍卖注入了兴奋剂。
董珊珊盯着面前的墙，再也不敢随便乱看，手指不停地发抖，原本抓在手里用来装饰的小包早就掉在了地上，劣质的碎钻撒了一地。这到底是什么！
底下的人发出轻微的惊呼，贪婪地看着这件拍品。然后直接有人叫价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
“就是这个，快拍。”刘副局话还没说完，宋律延就已经按下旁边的按钮开始叫价，“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底下又有人叫价。
四千万。
宋律延再次叫价。
“四千万一次。”
“四千万两次。”
“四千万三次。”
“成交！”拍卖师的锤子落下，交易结束。
没多久，拍卖会的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董珊珊就跑了，就怕自己再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小延，我们的人在这里卧底，一会会去见卖家，你配合他进行抓捕。”
宋律延双腿微微分开，胳膊撑在腿上，手腕垂在大腿内侧，后背弓起，低着头。手心里四个指甲印清晰可见。关押、饥饿、火焰、刀光……所有他以为已经被淡忘的记忆都在所谓的最后一件拍品被推上来的时候接踵而至。
“小延，你还好吗？”刘副局犹豫着问了一句。还是太勉强了吗？一直坐在后面的江凛上前摁住刘副局的肩膀，剑眉皱着神色凝重。
宋律延敲了敲自己的耳麦。没事。
宋律延揉了揉眉心，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强压下去。就在这是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听不出异常。
“周公子，合同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服务生站在门口说道。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
“走吧。”这里难保会不会有什么监控或者监听，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该做的戏还是得做下去。宋律延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跟着脚步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是沈识安平时走路的样子，刚刚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他就想到了沈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