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大惊：“来人！快！快来人！！”
士兵很快聚集过来，一名百夫长问到：“统领大人，发生了何事？”
副将脑子一空，隐约觉得有什么人来过，还带走了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当是自己多想，他看着眼前的士兵，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召集士兵。
大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曾。”
“加强巡逻，此行虽没抓住海妖，倒也不算一无所获，全船警戒。不要让有心人混上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装神弄鬼。”
“是！”
副将想起在月见海的发现便觉得背后一凉，谁能想到竟有人在海上狩猎渔民。
想起他没有看清就射出的那一箭便一阵心悸，若非运气不错，只拍会打草惊蛇。
士兵退下后，几只小队在船上仔细巡逻，唯恐有所遗漏。
大海平寂无波，海水浓稠的像是没有磨开的墨，弯弯的银月斜挂，星子璀璨。
一叶扁舟在海面漂泊无依，两头微翘起，稳稳的向月光下飘去。
胡离坐在其一端，那鲛人被他放在另一头，小舟宽度不够，鲛人的尾尖泡在海水中。月光下，鱼尾的伤正在慢慢恢复。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酒壶，胡离随意的捏在手上，身上的衣物也不同于之前繁复的锦袍，换做了一袭红色劲装，马尾高高的束着，看上去颇具侠气。
胡离身下铺了一方锦毯，他曲着手依在一个木凳上，半闭着眼，眼睫下垂正好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他神情怏怏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身上带着几分无端的落寞。
这样的场景并没持续多久，鲛人那儿传来了轻微的动静，胡离抬起眼皮，看着那截鱼尾轻轻拍打着舟面。大概是离开海水太久，鱼尾显得有气无力。
“醒了？醒了就起来，带我去找鲛珠。”胡离语气淡淡的，有些冷漠，仰头喝了一口酒，酒香肆意的氤氲开去。
鲛人呆愣愣的转头看他，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他没有恶意，就稍许放下了戒备。
月亮柔和的光照下来，鲛人懒懒的迎着月光，不想动弹。
胡离看她一副惬意的模样想到了一个离他已经很远的词，叫晒月亮。
月光照着，鲛人尾巴的伤好了些，没那么疼了，身上不知道被裹了什么，让她本能的想撕开，可她的双手也被敷在里面，一时也也挣脱不开。尾巴焦躁的拍打着。
胡离最先不知道她想干嘛，皱着眉看着那截尾巴越来越重的动作，猛的反应过来，“倒是忘了把手给你拿出来了。”
他随手捏了个法诀，小舟的一侧支出两根藤蔓将鲛人扶起，体贴的帮她把手从布料的包裹下解放出来，而后悠悠的消失。
“你叫什么？”
鲛人愣愣的抬头看了胡离一眼，转而又低头认真的撕起身上的布，布料不像水，对常年生活在水中的鲛人来说始终过于粗糙，裹在身上让她特别难受。
胡离也不管她，抬头看着月亮，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唔？”鲛人把布弄开了，欢快的往身上撩水，听到胡离的声音，说的话跟上一句一样，可是她听不懂，就回了他一个音节。
胡离一下子有着无语，他忘了，物种不同存在交流障碍，一条鱼怎么听得懂人话。
看来找鲛珠还得要些日子，起码要等到面前这条鱼能听得懂他说话才行。
倒不是非得这条鱼，实在是鲛人不太好找，一方面胡离是一只陆地动物，不喜欢下水，另外他在月见海一带晃悠了好些年，也就只见着了这一条鱼，放了眼前这只下次能不能遇见就不好说了。
“嗯……唔……”鲛人说了一段话，但在胡离听来就是一段意味不明的音节，语调平缓，带着独特的韵律，听起来像歌。
这是一种完全脱离胡离认知体系的语言，不同于他记忆中那些外语，也不同于所谓的人造语。
胡离感到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朝鲛人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不明白。
鲛人看到他的动作，示意自己可以学。
胡离松了口气，还好，至少还是能交流的，只是麻烦一些。
“那先交换一下名字？”胡离问到，也没指望鲛人回答，“我叫胡离。”他指了指自己。
鲛人看着他的动作，明白了，“狐狸？”
听起来有些别扭，胡离忍住笑，对鲛人点点头。指着鲛人问：“你呢？”
鲛人想了想，在指尖凝了朵霜花，又抬头让胡离看月亮。
胡离有些奇怪的看着鲛人手中的霜花，为什么她会知道霜花这种东西？
胡离看着鲛人一脸天真的样子，默默收起胡疑。
“霜月？”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