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飞身而至,剑一出鞘便鸣声铮然,然后自右侧抡起数道尘芒,迅疾抵住鬼魅身影的攻势。
前方裴琰和皇城司一行人匆忙赶到,见着温之言后其副指挥使便扬声道:“还不赶紧将人贩给我拿下——”
鬼魅身影与裴伦相持不下,见周围又有人围上来,直接腾空而起放了暗器。
“家主,小心。”裴琰飞身扑过,长剑挥洒间暗器一一断落,但还是在躲避间中了两枚飞刀。
裴伦飞身飘起,剑法灵活如游蛇,破出层层暗器反攻上前,然后骤然掠至鬼魅身影前侧,以凌厉掌风拍向他胸口。
皇城司其余人等也飞跃而上,在他身形移动躲避间,擎住了他双臂而后又一剑贯穿他胸口,鲜血飞洒下长公主闭上了眼。
温之言一直护在她身侧,刚想松口气却见鬼魅身影大笑,临空倒翻下竟然脱离了钳制,他还来不及惊呼时就见一长剑往长公主身侧飞来。
他几乎是本能的将长公主推开,而自己却硬生生的被长剑刺中,鲜血立刻侵染而出。
“家主——”长公主惊呼。
温之言手扶左肩,忍了痛意道:“无碍!”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裴伦已将此人抓获,皇城司副指挥使还没说什么就听温之言怒声道:“逃犯竟然都逃到了承光苑,你这个皇城司副指挥使的脑袋只是用来吃饭的吗?”
长公主顾不得其他,只想查看他的伤势,可他却目光如剑,声色俱厉对着皇城司的人道:“今日踏春游玩的人员众多,且不说怎会让嫌犯逃脱,就冲你们这只想抓活口的态度就该全部免职。”
“是下官等人办案不力,请温相和长公主息怒!”皇城司的人皆下跪求饶着。
“息怒?”温之言怒及反笑,“这件事是一个息怒就能解决的吗?”
后来此事虽已查清,但温之言还是心有余悸,特拨了三十禁军护卫相府,但主要还是护卫长公主。
而长公主也在这件事中看到了温之言对她的情谊,只是这份爱太短太浅,撑不住他们之间愈来愈深的鸿沟。
自温之言率领十万大军赶赴幽州到今日始已有一月有余,军中所剩粮草也仅仅只能再维持一日,而由肃州押运的粮草却迟迟未到。
在斜阳的余晖下,城檐画角,光线昏黄,幽州副将萧统冷峻的视线一一扫过周遭,还可以看到经历过激烈战事后来不及打扫的战场。
在萧统左侧站着一位战袍上带有血迹和尘土,身形修长但面容难掩疲累的人,他便是当朝左丞温之言。
萧统垂下眼帘,“主帅,军中的粮草已所剩不多,肃州的粮草再不到,恐怕撑不了多久。”
温之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回了营帐,其身边的副将也一一在后跟随。
他进入军帐后,其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幽州地形图上,萧统虽为副将,但在十几年前就曾随温之言北伐,所以瞬间便猜到温之言在想什么。
“从肃州到幽州,不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粮草押运最晚都该在前日抵达,”萧统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形图西南角指了指,“除非是在阳子关出了问题。”
温之言却摇了摇头,否定了萧统的话,“顾士谦作为肃州军监,负责押运此次粮草,他不会这么蠢,在阳子关被困。”
他说完,在地形图东南角点了点,萧统难以置信的发出一问,“难道他选择海运?”
此言一出,在场的副将皆十分诧异,因为谁都知晓,大成禁海已多年,若违背旨意,严重者或可累及家人。
温之言却不以为然,“私开海运固然有罪,但若粮草无法及时送到,他顾氏一族还会有活路吗?”
萧统再次看向地形图道:“若走海运,那五日前便可到,为何却迟迟不见?”
帐外突然着急忙慌进来一人禀报,“主帅,张副将率领的五千名精兵在二十里外的丘陵处中了埋伏,已全体阵亡!”
温之言在听到后半句话时,悲痛的阖上双眼,萧统的双眸也瞬间通红。
片刻后,温之言睁开眼,语声高昂下说:“张钊副将为去甘州请援兵解我幽州之围战死沙场,在场还有谁愿代他完成遗愿?”
萧统立刻站了出来,抱手坚定的说道:“末将愿再带三千精兵,势要杀出一条血路,以慰张钊副将的英灵。”
其余副将也纷纷表示愿意,只是温之言却看到了一个不和谐的人影,他扬声道:“陈参军,你可有话要说?”
温之言说完后,大家的目光都齐齐看向帐内一人,那便是从之前就一直东张西望,心神不定的陈攸同参军。
“莫将……莫将……”陈攸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之言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绕了一圈后看着他心慌的样子,突然爆喝道:“身为幽州参将,统理一切营务要事,竟然在我初到幽州之时一问三不知,连粮草所剩多少都不清楚,要你何用?”
陈攸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