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交通安全宣传日,程悦顶着大太阳,佩戴“八大件”执勤,站四个小时腰都快断了。
秦梨站在阴凉的地方,等到执勤时间结束才走过来。
“嘿。”
程悦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转过头看见秦梨,“庭审结束了?”
秦梨将手里刚买的冰美式递过去,耸耸肩:“是结束了,终审死刑。”她声音不瘟不火的,喝了口自己的冰美式:“开始的时候还叫嚣呢,说法官能把他怎么样,一听终审维持原判,顿时人就瘫坐在那,嘴唇抖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秦梨作为检方证人,提交相关物证,证明嫌疑人是凶手,在物证方面,她可是专家级别。
突然她话锋一转,微微蹙眉:“证据确凿,他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最后居然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话音未落,两个人的警务通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接到报案,江景公寓发现一具尸体。”
程悦和秦梨对视一眼,根本顾不上没吃午饭,立刻前往案发地。
到了案发现场,同事已经拉好警戒线,报案人是一位年轻的女性面色惨白,看样子神魂未定,着实吓坏了。
其他同事正在给她做笔录。
“现场情况怎么样?”程悦一边穿“三套一罩”,一边问刑侦大队的法医姜晓晓。
姜晓晓早她们一步抵达现场,正在戴防毒面罩,“现场情况恶劣,尸体高度腐烂,盛队换完,先进去了。”
大队长盛吟秋拎着三个勘查箱,在密码锁的房门上采集相应指纹后,打开多波段光源箱和宽幅足迹灯,将发现的一些痕迹放上警示牌,用折叠的金属踏板搭建好“快速通道踏板”,一直搭到尸体所在位置。
程悦看到盛吟秋朝自己点点头,这意思是其他人可以进现场了。
秦梨去收集公寓内的可疑物证。
她和姜晓晓顺着“板桥”走到尸体旁边,一个用广口瓶采集尸体周围的昆虫,另外一个对死者进行初步尸检。
程悦弯腰低着头,将体型大小各异,种类不同,位置不同的昆虫一一放进瓶子里。
当用镊子去捡尸体衣服上乱窜的黄色幼体皮蠧时,她转头眼看到死者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眉宇紧锁道:“凶手挺狠的。”
由于尸体整个头面部都沾染上血迹,天气炎热,腐败得便格外厉害,面部皮肤溶解塌陷,已经分辨不出五官。
而尸体的后脑勺则是深深凹陷下去一个拳头大小、不均匀的深坑。
“悦姐,帮我搭把手。”
听到姜晓晓的声音,程悦将收集好的昆虫按照标号分装好放进样本箱。
姜晓晓让程悦帮她把尸体固定好,轻轻将尸体翻转了一面,撩开衣料查看尸体背部:“男尸,伤口和尸体上生活反应明显,初步判断被害人应该是头部遭遇重创导致的死亡。”
除了后脑处的开放性颅脑损伤外,尸体双腿,就连十指也有不同程度的折损,由此可推测死者生前存在剧烈挣扎的情况。
“盛队,我这边结束了,”姜晓晓把工具收拾好之后同盛吟秋打招呼,“具体死亡原因还要进行下一步的解剖检验。”
盛吟秋点头,“行。知道了。”
初步尸检完毕,程悦的采样也结束了,她也要回市局刑事技术实验室,正好与姜晓晓同路,提着箱子跟在后面。
路过公寓大门的时候,顺耳听到几句报案人与同事的对话。
那女人煞白着一张脸,眼神略显呆滞,明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我本来是想要给我男朋友一个生日惊喜,下了班就过来公寓这边,结果…”
“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臭味,我寻着味找到衣柜这头,还以为是死老鼠,结果一打开衣柜,那个…那个玩意就直挺挺地倒出来,差点砸我身上,呜呜呜…”
女人边说边哭,整个人抖如筛糠。
而听见这句话的程悦脚步一拐,朝着女人奔去。
姜晓晓察觉身后的脚步声渐远,扭头问程悦:“你不跟我一起了?”
程悦头也不回地摆手:“你先走,我还有点事。”
此时同事已经问及女人的男友信息:“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女人的男友名叫曾晓东,她也不知道男友的具体工作。
茫然回答过后,她声音紧张地试探,“死的应该不会是我男朋友吧,我前天还跟他通信来着…”
说话间,程悦已经走到女人身边,看向同事,“这位…”
同事介绍,“她是报案人丁婷。”
程悦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丁小姐,你好。我是办案的刑侦人员,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丁婷不明所以,不过看到那个问询的刑警没说什么,便同意下来。
“你说你是寻着味找到尸体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