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避开叶栎的眼神,走到一旁去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把问题留给叶栎自己。
叶栎对人很温和,但又总觉得他与别人的距离很远。玲玲脸上带着乖巧讨好的笑:“叶哥,看你方便不?”
段可溪也小心看向他,叶栎观察到后有些犹豫,最后勉强应了声:“行吧。”
玲玲一下兴奋地拍着手:“太好了。”
“等我10分钟。”叶栎回身又钻进房间。
趁这个空当,段可溪停下手上的活,上楼收拾准备出门。
婉露拉过大森到旁边小声说:“你不去把小江叫来。”
大森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没回我消息,我猜是俩人脸皮薄,要么就是他小子是霸王硬上弓,闹别扭了,也不好问呐。”
婉露非常惊讶地“啊”了一声,玲玲闻声回头:“怎么了?”
婉露没看玲玲,盯着大森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大森说小江出去自己散心了,是吧?”
说完用手肘碰了一下大森,使个眼色,大森连忙反应过来忙道:“对,他说想自己待会儿。”
玲玲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妆容,俨然也不在乎这些事了。
婉露从刚才思绪就在翻滚,思来想去拿出手机飞速打下一行字,递到大森眼前:小江和段可溪过夜的事,暂时不要告诉玲玲,等小江回来我去问。
大森点头,自觉知道段可溪和婉露为何都要遮掩,认为洞悉一切,用手比了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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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十一直往白水荡奔,沿途问了两家店,老板先是满脸疑问听她讲完,思索片刻后瘪着嘴直摇头:“没见过。”
之后她索性不问了,也免得给人留下异常的印象。
一路上她特别留意监控的位置,却发现只有相当零散的几个,坏没坏暂且不提,几乎都朝向主要街道,视野很受限,其他地方更是没有,游客也都不往这边来。
她随意拨开几处花草,没有被踩过,连日来细雨濛濛,泥土都松软易塌陷,观察不到明显的脚印。
今早回去的时候,苏十一心里已有了盘算,小江是溺水,既然有人害了他,就不可能找不到痕迹。
她沿着木架桥走到相连的另一边,沿湖的小径在左,现在才看清楚里面进去数十米是寺庙的偏门,远远看过去像是许久没有打开过。
这个岔口往右走,也就是朝湖的相反方向去,才是寺庙入口,请香的游人都在那里聚集。
苏十一盯着这条掩映的小径,观察着两侧慢慢走入。路过寺庙后门,她仔细看了几眼,早些时候就是到这里停下的,这条小径一直延伸到湖水,苏十一顺着往前走,到快临水的地方,才发现了异常。
她顿住脚步蹲下观察,一侧的草皮明显和前面不同,有好几处像是被翻起来过。
沿着被翻过的草皮往前一点点挪动,她的动作骤然中断在一棵树下,来回看看用手比划,只有大概不到一米的长度。
苏十一伏在那棵树旁,左瞄右瞄,倏尔眉头一皱,伸长脖子凑下去仔细看着什么。
随即她又起身往来的方向,返回到前面最近的一棵树,又照样蹲下,双手撑在石板地上努力探头去看。
苏十一掏出一张纸,擦了下手才摸出手机,伸过去对着树根,就这样来回跑了几棵树。
她放大几张照片,反复细看,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只有那一棵树,树干底部有划痕,不仔细看没法发现。这是什么划的?不像锋利的东西,因为太细微了。
而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小心翼翼往小径尽头走,石头路到这里就断了,面前是墨绿的湖水,波纹阵阵,连一团水草都没有。
她正沉浸在这些客观发现的时候,耳边又响起扑哧扑哧的声音,瞬时间,她汗毛竖起,整个身体在原地僵住,结果片刻之间那声响又消失了。她甩甩脑袋,用手揉了下发麻的耳朵,突然瞪大了眼,难道这是墨蝶的声响?那小江...
苏十一立马回过头去,脚下的湖水,此刻一耸一耸地荡着一颗透明珠子。
她忙蹲下身,趴跪在岸边去捞,水波向岸边助推,她奋力往前伸了几下手,珠子总算是漂过来。这是段可溪手串上的珠子,不会错,她沉沉盯了一会儿,里面的东西自然不在了。
那么小江就是死在这儿。
一切好似并不复杂,她试着把猜想在脑子里过:树皮上的划痕不是别的,是人在挣扎时生生抓出来的,凶手以某种方式把小江制住,不是一招致命,却可能是让他窒息,在刚刚那一段路之间,小江拼了命乱抓,可却无法反抗。直到抓痕消失,那么说明他已经没有力气,之后30秒到1分钟,他先是进入昏迷状态,然后在接下来几分钟时间里,不可逆转地开始走向死亡......
并且被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