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您是?那么晚来有什么事吗?”穿好外套,你拧动铜制球形把手,漏出一条小缝。
借着她手提的光亮,你看清她的模样。女人身穿黑色厚毛齐膝长披,带有丁点落雪。手着一双灰手套,一头齐耳的褐色短发,鼻尖微红。
明显从外面回来这儿的,来人身上的寒意以及灌入的冷风,吹散你的睡意,你往左挪一步挡住门口缝隙。
“您是哪位?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与您并不相识。”说的时候抓着门板。
看着来人,你心里有不少答案。
来人确定你就是丽贝卡,自答道:“你是玛格丽特副院长说的丽贝卡吧?今晚打扰了,借宿一晚,我是卡莎诺。”
你点点头,但没让开。
“我是丽贝卡没错,但玛格丽特副院长为何不亲自带您来?卡莎诺小姐是我们孤儿院的客人啊。”
她见你不信,也不恼,继续说道:“玛格丽特副院长接待完我们,她带那几位去休息了,分配我们部分人跟你们凑合一晚,明日再换。”
你想想最近加科加的风声,副院长她们最近筹集资金翻新西边那栋楼,故而那栋楼清空人。不安分的事,你听说最近有吸血鬼出没,镇上却没发生过流血事件,最多哪户人家家养的牛羊莫名死亡。
这也是人们断定,当中藏有吸血鬼的揣测原因。
话说,有段时间没人敲钟了。
想太多了,你的目光又回到眼前的人来。戒备心让你没法轻易信任这个人,虽说她搬出玛格丽特副院长,是该让你信。
你选个折中又冒险的法子,与那人提议道:“那么,卡莎诺小姐…我有所保留,这样吧,劳烦您再陪我找一趟玛格丽特副院确认。”
“您知道,最近小镇风声不太好,大家都晚上不出门呢。”
卡莎诺听闻一下,叹一口气。
“好吧,你不信任我,也是情有可原。我来时听说了,所以才来。”
“如此就好。”你留下桌上的麻绳灯,吩咐孩子们快上床睡觉,盖好被子。
确认关好门,你才跟卡莎诺小姐一块去找寻。
从门内一出来,你就感受到外边廊道散发的寒意,不由得裹紧身上披的羊毛外套。
今夜的黑暗能叫任何怕黑的孩子哭泣,特别今日是无月的。卡莎诺提着的煤油灯成为这个空间的唯一光亮,你与她并排走着。你的房间在北楼二层左边倒数第二个,尽头有个拱形窗,一定是没关好,你觉得后背一片寒意。
再吹一会,你忍不住给脑袋上兜帽,些许寒风的凉意才少些。
“你怕黑吗?”走了一段路,卡莎诺冷不丁地问道。
“呼,小时候会怕,现在长大了。如果你黑夜提灯,走多了,少想法,自然而然习惯就没什么。”你呼出一口白气,心里说起今夜不穿外套睡,绝对睡不着。孤儿院最舒服的地还得属院长房间和食堂,那里有壁炉烧,大冬天的就好熬点。
你们走过菱格砖廊道,来到二楼的公共休息区,没再继续停留,直接下松木折梯来到一楼。
“那你胆子挺大的,我小时候挺怕黑的,到现在也还是有点怕。”
“嗯,你之前见到玛格丽特副院长是在哪儿?”
“玛格丽特夫人接待我们在,东楼那边吧?她安排我们的另外两人住三层,其余两个在北楼。”
“嗯。”你没在继续说什么,一双眼睛不停打量四周。
东楼有三层,一层有一间房院长在住,副院长则是住二层,三层是给客人们住的。
你不会好奇客人们的身份,他们当中一些人是意想不到之人。做的想的不是你能所担心的,让你安心点的是孤儿院的大孩子被贵族挑选的概率低很多,你再过四年也该像其他大孩子打份工养自己了。
“你不想问问我们是什么人吗?”
你摇摇头。
“我以为你会问呢,我看很多孩子都会好奇。”
“好奇过剩,当心不保。”你常听来领养的贵族侍从们嘟囔这么一句,耳朵要出茧子了。
“那是小孩子才有的特权,理所应当的。他们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有些聪慧的大孩子。”
二人出了楼梯间,走向出口。你朝右边瞄了眼一层区域,深暗不见五指的窒息感在一瞬间扑来。
你收回视线,手上总想握着什么。出口通道中间有道黑色铁门,但现在它是半敞开的,有人开了门。
没往深处去想,或许为了迎客。
你们一路上没再说什么,卡莎诺小姐应该被你说话的无聊镇住了,安静地当个提灯人。
外边的风比室内更大,隐约能感受到曲柳的叶子拍打的哗哗作响,冷风磨脸。
喉咙咽的口水都是冷的,你觉得再呆会呼吸道都会冻的跟冰块一样,单手捂住口鼻。
走一段路,你们到了东楼。你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