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最是难得。他如何会想赠她此物?
“我有的,这个是先前就想送给姐姐的,还请姐姐收下。今日又见着姐姐好字,想来姐姐也不会埋没了它。”他说着,又从袖间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昨儿特意为姐姐求的,原是想着姐姐出发时再相赠,又怕姐姐不愿被打扰不愿告知离京的日子,今日既来了我府上,也还请姐姐一并收下。”
“平安符?”谢寻书伸手接了过来,这样的东西不同别的物件,既然说了是为她求的,自然是要收下的。
李潇煦点点头,他解释道:“那日听说你们要去边塞,我便想着去给阿娘求平安符的时候也替你求一个。昨儿兄弟们都在,我不想姐姐困扰,便不敢提及这事。”
谢寻书打开那盒子,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枚平安符,她没忍住还是问他:“方才那徽墨已是贵重,这平安符亦是殿下的心意。殿下盛情,寻书自当要收下的。但还是冒昧问一句,殿下与我算不上熟络,为何会想着替我求平安符?”
李潇煦似乎早就料着她会这般问,他道:“若是姐姐一定要阿煦给个缘由,就当是谢恩吧。”
这一语像是拨动了谢寻书的心弦,一瞬间,便红了眼眶。她看着李潇煦,那一瞬间千般思绪上头,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姐姐,晞姐姐?”李潇煦见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心里倒是有些没底,便伸手给她斟了杯茶。
谢寻书有些慌乱的将茶饮下,再略坐了会儿,便欲告辞离去。
“若是晞姐姐得空,改日可到我府上后花园走走,想来,你会喜欢的。”李潇煦亲自送她出府。
“好,后会有期。”
“你外出游玩期间,我可以寄书与你吗?”送谢寻书上马车的时候,李潇煦问道。
“殿下连墨都替我备好了,自然可以的。”谢寻书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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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对这安王殿下真是有求必应。”回府的路上,辰砂看着谢寻书打趣道。
“是么,他提的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应了就应了。”谢寻书的头微微后仰,闭上了眼睛。
辰砂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地劝道:“皇上既然是下了旨意,小姐还是得好好把握机会。这几位王爷,也是各有各的好。”
“你来说说。”谢寻书丢出一句,她如今被那些梦境困着,满心满脑都是李潇煦,故而想借着别人来看看她的那些未婚夫备选。
辰砂沉吟了许久,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道:“当今太子年轻有为,可和诚王殿下一样,都与您年岁相差甚多,且都有了正妃与侧妃。且不说小姐的心意,就是老爷夫人都是不会愿意的。想来如今皇上另拟了圣旨,自然也不会委屈了小姐。”
“那其他人呢?”
“怡王殿下,安王殿下,康王殿下与您年岁相仿,恭王殿下还小呢。怡王殿下虽未娶妃,但是屋里已经有美姬伺候。依奴婢拙见,不太妥。”辰砂把旧日所见所闻细细捋顺,说与谢寻书。
“为何?这些个王公贵族不都是这样。”
“小姐自幼的性子就与旁人不同,奴婢是怕小姐过去,日后独守空闺。”辰砂直言不讳,“小姐,别相信什么浪子回头。你又不输给别的女子,何必去做这样的牺牲?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很难,但是那也不代表没有。这大昭,都有守着皇后一人而终的帝王,何况是王爷?”
“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继续说,还有呢?”
辰砂掰着指头想了想:“安王殿下也是嫡出,虽说皇后病了,但皇上如今专宠皇后,这安王殿下连出宫建府时,赐居的府邸都是几位殿下中最好的。不过安王殿下天生病弱,几乎每日服药,也算不得上选。”
“唔,你继续说。”
“康王殿下的母妃是贤贵妃,如今又手握六宫主事权,说来算是能与安王殿下势均力敌。不过他身子康健,嗯,这个比安王殿下好。”
“还有吗?”谢寻书睁开眼笑着看她。
辰砂见她笑,想了想又补了几句:“可是奴婢发现,小姐如今似乎心仪安王殿下。不仅是小姐,安王殿下如今似乎对小姐也有意,小姐可得考虑好。”
“我,我可能只是觉得我和安王殿下比较投缘吧。如今皇上不急,我听四哥哥的,缓一缓,指不定,还有好戏要看。”谢寻书说着又看了看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盒子,安王殿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为皇后娘娘求一枚平安符,只是会为她求,着实让她意外。
只是单纯的祈求她平安?那报恩呢,又报的哪门子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