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起这甩手掌柜已久,朝事基本以太子为主。这东宫令对于如今的大昭来说,就如同皇帝的圣旨。因着这遭出门更多是太子的授意,皇帝没干涉也没交代什么,自然不会有御赐之物。
赖齐见那东宫令扑通一声竟是直接在案桌前直接跪了,眼下能在这晋州城拿出东宫令的人,自然只有安王和康王两位亲王了。他这下已经是满脑子空白,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嘴里先讨饶道:“小人有眼不识,竟不知二位王爷已经到了晋州城。二位王爷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若是还敢嘴硬逼着这两位小王爷出示各自的王府令,怕是这其中哪位爷急了,自己连开口讨饶的机会都没了。
这边魏仁厚见赖齐跪的如此之快,心里只得叫苦,当下之急,只盼着自己的爹听到风声赶紧前来救命,不然自己这遭只怕是真的要折在这里。今日在长街之上的过招,他就知道来者不善。可是这些年其他的钦差来了又去,自己不伤分毫,自然有些掉以轻心了。
李潇煊正想着走过去接手案堂开审,可不知为何,这赖齐旁边的师爷倒是有些硬骨头,便道:“这上头的官报只说两位王爷前来,那这位是?”他手指着谢寻书,像是要发难。
谢寻书看着他手指过来,她倒也不慌,今日既然着了男装来,那她便以官位相对便可。未等李家兄弟二人开口,她道:“赖大人,说来,你向本官行个礼,本官也是可以受的。”当年皇帝让她留在朝堂之上,不仅问了她自己,还问了她爹。本来皇帝是想直接定一个太傅之位,被她爹直接否了,皇帝就没明确说她官几品,是她自己往后边站的。加上皇帝又免了她向皇帝的子女行礼,便导致后来太子有一次在朝堂之上半开玩笑,若不是因着她年幼,自己都可向她行礼。
那赖齐看了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师爷,只觉得有些蠢得无药可救,这会子王爷的身份已经明确,哪还需知道边上来了何人?哪怕是个平头百姓,能跟着两位王爷过来,就不简单了。师爷这一问,简直给自己断了后路一般,但也不敢埋怨,便赶紧又磕了个头。嘴里道:“小人眼拙,竟不知阁下是哪位大人,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赖大人,你到这晋州城多长时间了?”还未等谢寻书应话,李潇煊朝那桌案走了过去,因着没让起身,那赖齐也只能跪着挪了位置。
“三……三年了。”
“哦,三年,看来赖大人和这晋州城还真是八字不合。怎么你一来,这晋州城就发生各种事情?”李潇煊说着,一撩袍坐在桌案前,他的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是拍惊堂木的力道还是够大。那一声响,别说赖齐和魏仁厚等人,就是谢寻书都想上去看看,这惊堂木是不是尸骨无存了。
“王……王爷饶命,下……下官不……不知王……王爷所指,还望王爷明示。”
李潇煊见他那样子,皱了皱眉,又道:“你起身来应话,本王今日同皇兄一道前来,倒是想将这些年发生在晋州城的桩桩件件都跟你盘算明白了。”
赖齐两条腿都在发抖,好不容易站起身,不多时竟是又跪了下去。
谢寻书倒是有些纳闷了,一个知府竟然胆子这么小,看来这魏家后面的势力倒是不容小觑,不然如何会放任着搞了这些年的幺蛾子。这遭到晋州城,若是不把这些祸害铲除,只怕这日后整个大昭都会为其所累。
“哪来的黄毛小儿,竟敢捆着我儿,还将我儿伤得如此重!”这边还没和赖齐好好打个招呼,那边又传来了中年男子的声音。随着声音而来的人,身材壮硕,相貌魁梧,多少有些压迫之感,那满脸的络腮胡看着让谢寻书不自觉的后退半步。谢寻书因着还未说出自己的身份,故而干脆站在李潇煦椅子旁,这下这后退的半步动作自然是被李潇煦察觉了。
“你又是何人?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呼小叫!”李潇煊见李潇煦使了个眼色,自然也猜到来人是谁。只是这是自己来办案,气势绝对不能输。
那壮汉哈哈大笑:“这晋州城,竟有不认识我之人。不,别说这晋州城,就是整个大昭,又有几人不识本官!”
“这位大人若是想吓人,不如早点自爆家门。你又不是金银钱币,如何谁都认识?就是五谷,也有人不识,不是麽?”谢寻书是故意呛人的,这人与这下被捆得只能躺着的魏仁厚有着几分像似,年龄又长,多半是他爹来捞儿子了。
“哪来的奴才,这般口无遮拦。”
“呵,若说奴才,你也不过是皇上手里的奴才,谁比谁高贵了?”谢寻书冷哼一声。她这话倒是有些扎心,连着这下藏在暗处的谢锦宸听着都有些头大,这小五如今愈发的口无遮拦了。
“本官官拜三品,谁见了不得客气对本官道一句魏大人,你是哪来的贱奴,好生无礼。若是你家主子管不好你,本官不介意代劳。”魏德说着就想上前来。
李潇煦本欲起身,不料谢寻书抬手按住了他:“原来是魏德魏大人,我当是谁?我谢锦书虽说官不及你高位,但是能管我的人里,还真的没有你。”
这边的赖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