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书闻声忙回到床边,还不忘将却扇挡住自己的脸,听着那脚步声进了,自己倒是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李潇煦方才出去倒是滴酒未沾,他本就不胜酒力,加上大家也知道他身子情况,这酒便由几个兄弟挡下了。不过招待还是需要招待,故而也去了这么一会儿。
行至跟前,他打量着她,笑着将她手中的却扇移走。心爱的人如今近在咫尺,李潇煦将她扶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然便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谢寻书被他这举动弄的有些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后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寻书。”李潇煦用头轻轻抵着她的头,他笑道,“往日见你便欢喜,今日最是欢喜。”
谢寻书亦是含笑看着他,这眉眼,是陌生的,亦是熟悉的。她伸手,轻轻触碰他的眉眼,他的鼻尖。她笑着,笑着,却不自觉地落了泪,她道:“殿下,寻书今日终是能嫁给你了。”
李潇煦有些诧异,只是大喜之日,他也没细究,只是笑道:“你我如今已是夫妻,如何还这般生分?日后还是唤我名字罢。”他说着,低头轻轻吻了她的花钿,随后便吻上了她的唇。
“潇煦。”谢寻书颤声道。等自己再缓过神来,便已经被他带到喜帐之内。
春宵一刻,似乎是盼的太久,又是那么水到渠成。合欢账内情意绵长,从前世等到今生,红鸾再续也是为了接上上辈子断了的缘。只是幸好,这辈子,谁都不曾相负,十指相扣时,此刻不羡鸳鸯不羡仙。
两个人尽享欢愉后,李潇煦抱她去了后面的汤泉屋。他的动作很是温柔,等沐浴后再回屋子,李潇煦拿起金剪子绞了一缕青丝下来,谢寻书准备接过他手中的剪子时,李潇煦倒是没给她,而是示意她转过身去,随后帮她绞了一缕。谢寻书看着他将两缕青丝合为一缕,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红绳拿起系好。
“殿下……潇煦。”谢寻书看着李潇煦将盛着二人青丝的盒子收好后,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李潇煦回过身来,见谢寻书有些不安的攥着手,便走过来牵着她 。他见她一直欲言又止,便将她一把抱起后放到床上:“可是有什么想同我说?那边有些凉。”
“殿下……”谢寻书又唤了一声,泪流满面之后,她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阿煦可愿听我说那些过往?”
李潇煦搂着她躺下,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时候已经不早了,你明儿还得早起随我入宫请安,日子还长,只要你愿意说,我自然是愿意听的,不急。说来,你今儿倒是不累?”
谢寻书被他的话问的倒是羞红了脸,身子却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了靠:“阿煦……”
“嗯,在呢。”
“你既是在神前许了愿,如今如愿,你是要用一生来还了。”
“好。”
***
未央宫。
出入皇宫这么多次,谢寻书却不太能见到宫里的其他妃嫔。今日是她作为新妇来给皇后这个婆母请安,这六宫内有头有脸的自然是都来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未央宫里第一次众嫔妃齐聚。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请喝茶。”李潇煦依旧是陪着谢寻书跪在皇后前面,等着谢寻书接过辰砂递来的茶奉了上去。
沈霜瑶赶紧接了那茶,欢喜得喝了一口,又起身去扶两个孩子:“好孩子,快请起吧。”
“谢母后。”
“芍药,你将本宫先时备下的东西拿来。”沈霜瑶忙唤道。
芍药将东西捧上来的时候,边上便有人低声惊叹:“这柄玉如意不是……”
周嘉蘅闻声看了一眼,心里倒也一惊,这柄玉如意是太后当年成为太子妃时先皇所赠之物,后来在皇上登基后赠予皇后,这柄玉如意不同于宫里其他的,倒也是件稀罕之物。因着这柄玉如意是用血玉雕刻,这么大的一块血玉本就难得,再由天工巧匠雕刻成一柄如意,这合宫上下都没几人见过。
“这柄玉如意是当年太后娘娘赠予本宫之物,今日便赠给你夫妇二人。本宫希望你们夫妇和和美美,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谢寻书从方才见到时便有些震惊,这会子亲口听到说要赠予自己,倒是根本不敢去接。她行礼道:“母后的心意儿臣心领,只是这血如意难得,儿臣不敢……”
“东西再难得,也只是个物件。若说难得,你二人今日所配昭阳令才更难得。皇上当初应该只说是本宫所得之物,大抵是没什么人知道,这东西,是开祖皇帝和他皇后的定情之物。后来是为了感念沈家的功绩,别家给了铁券丹书,沈家得了这一对昭阳令。”沈霜瑶解释道,“当年太子和太子妃成婚时,本宫也是赏了体己之物的。”
“阿娘,此物珍贵不如阿娘先留着,若是我们改日想要了,再进宫来向阿娘讨要吧。”李潇煦看出谢寻书的犹豫,便笑着打圆场。
“你们这两个孩子,下回再要,指不定本宫就改了主意了。既是这样,那便换个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