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主君……小的没看到大娘子,程嬷嬷身旁只有,只有帘姐儿。”
李执眸子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没有姜容卿。
他坐在地上,仪容不端,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样。
“她留在上京城,那些胡人都是吃人的狼,她会没命的!就算勉强保住了性命,也会失贞,她如此容貌,那些胡人不会放过她的,她不知要遭受何等的摧残!”
只要一想到这些,李执就觉得自己痛得无法呼吸了,他捂着心口,喘着气息。
若只是失贞还好,他就怕姜容卿性格刚烈,受辱之后,会自戕。
片刻之后,高玉如再也忍不了了,她也不怕惹怒李执,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看到了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李执,他两眼放空,手里只握着一块玉。
她蹲下来,晃了晃李执,用尖刺的声音唤醒他:“表哥,你在这里暗自神伤有什么用,你刚才没听到吗?你的女儿也在这里!容姐姐留在了京城,却把女儿送了出来,她定是费了好些心力,你总不能让她的苦心白费啊!”
见李执不语,她不放弃,接着道:“容姐姐千难万难把帘姐儿送出城,就是希望她能平安地到你这里,可如今她就在行宫里,你却对她不闻不问,你算是什么父亲!”
她骂的不过瘾,站起来,掐着腰:“帘姐儿离你不算远,你听啊,你能听到她的哭声吧,她哭得撕心裂肺,口中一直喊着爹爹,可你这个做父亲的却无动于衷,就在这里抱着你的这快破玉,依我看,容姐姐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日后她若是知道你今日对帘姐儿这般冷漠,一定会后悔没早点跟你和离,还跟你生什么孩子!”
李执眸中的神色凝聚了些,他听着高玉如的话,渐渐回过神了。
“对,你说的没错,婉婉肯定还活着,她还好好的活着呢,她若是日后回来了,知道我冷落了帘姐儿,肯定会不开心的,我不能让婉婉不开心,我得去找我的女儿,女儿……”
李执刚才坐在地上,腿一直被压着,他猛然起身,脑袋突然一沉,眼前忽明忽暗,甘霖和玉如赶紧扶住了他。
见帘姐儿之前,李执脱了盔甲,这东西太过冰冷,上面还沾着胡人的血迹,怎可叫他女儿看见,她会吓得直接哭出来的。
李执巡着哭声走到了帘姐儿的房间,推开门,只见程嬷嬷一直哄着她,可她的哭声丝毫不减,再哭下去,她的嗓子怎么受得了。
帘姐儿见李执过来了,她重新燃起了对父亲的熟悉之感,一边哭一边软声唤道:“爹爹!爹爹!”
李执伸出双手,对着程嬷嬷道:“给我吧。”
李执宽厚地臂膀把帘姐儿稳稳地接在怀中,自从帘姐儿出生之后,李执只要一得空,就抱着她不撒手,所以她对李执身上的气息熟悉得很,一被李执抱着,她的情绪逐渐平复,哭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李执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相信姜容卿一定无事,也逗弄起帘姐儿来,帘姐儿被他逗得咯咯笑,冲着他的脸掐了又掐。
……
上京城,皇宫。
姜容卿换了一个地方住,坤宁宫。
因为皇帝年幼,还未立后,之前坤宁宫一直空着,自从莫敦对她感兴趣之后,就把她放在了坤宁宫,莫敦承诺,来日他若登大宝,便册封姜容卿为皇后。
当时姜容卿面上无任何变化,也不欣喜。
不过她倒是想的开,她知忤逆不了莫敦,便就住下了,她如今的月份,也快临盆了,也不好过多折腾,所幸待在这里也挺好。
莫敦虽然粗鲁了些,但这些时日,到底没怎么强迫她,她也能舒心些。
今日她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就往院子里走走,想要透透气,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走得有些乏累,眼见着微风徐来,她想进屋了,这时,她隐约听见喧闹的声音,似是隔壁宫门里传来的。
一开始,她没怎么当回事,可那喧闹声不远不近,持续了一会依然没断,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她欲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月霜叫住了她。
“姑娘,听声音就不像什么好事,咱们还是待在这里吧,别出去了。”
“可我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如今整个皇宫都被胡人占领了,若有什么事,也肯定是胡人闹出来的,这些声音如此凄惨,似是女子的声音,这些侵略者们,一旦攻占了其他民族的领土,便会大肆奸.淫这个民族中的女子,以彰显他们的胜利,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没事的,莫敦已经下令,不许那些胡人杀我,他还需要我活着来牵制李执,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姜容卿遂巡着声音,往旁边的宫门走去,刚一进门,她就傻眼了。
十几名女子被拖拽到角落里,旁边围着五大三粗的胡人,一边发出淫淫.笑声,一边撕扯她们的衣服,她们声音嘶哑,奋力反抗,却只能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