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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鸢用力支撑着门槛,宛然一笑:“你……还好吗?”
下一秒,她已然被桑槿紧紧拥进了怀中。
桑槿抱着阿鸢,久久没有说话,她一个劲儿的哭,拼了命般想要把阿鸢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憋在心底的悲愤、担忧、不安和难过,全部在这一刻,通通爆发出来!
阿鸢伏在她的肩膀,缓缓伸出手环住她的肩膀,两人良久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直到桑子渊忍不住了开口道:“羽芊姑娘,你赶紧让桑槿把我放了吧,我得赶紧去阻止阿珹做傻事,晚了的话,可就酿成大错了!”
“阿珹……”
阿鸢果然缓缓放开了桑槿,声音微弱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桑槿不高不兴地瞪了一眼桑子渊,这才把这些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阿鸢。
桑子渊身上的绳索终于被解开,他简短的嘱咐阿鸢几句,便冒着狂风骤雨,朝着傅珹歌离开的方向狂追不已。
一路上,他滑倒八次,撞树三次,好不容易在清沅江畔看到了正调头往回走的傅珹歌。
“人呢?他们人呢?”他焦急问道。
傅珹歌指着江面上一叶扁舟,冷冷道:“水里!”
“完犊子!这下完犊子!你当真杀了她们?”
“不该杀吗?”傅珹歌歪着头问。
桑子渊:“……”
土屋里,桑槿重新将阿鸢扶回了床上,又是给她烧热水擦洗身子,又是给她熬药喂她喝,丝毫没有顾及此刻已经是凌晨时分。
她暗暗觉得,是嫘祖女神暗里保佑,这才让阿鸢得以逢凶化吉,躲过这次劫难。等阿鸢好了,她一定要择日带她上女神庙参拜还愿。
望着已经围着她忙了一圈的桑槿,阿鸢一把拉住她闲不住的手臂,勉强笑笑道:“阿槿,歇会儿!我想好好看看你!”
桑槿一听立马又坐的离她更近一步,“嗯,阿芊你想看那便看,只要你好起来,你说什么我都听。”
阿鸢柔声道:“眼圈怎么黑了?很久没睡好了?”
桑槿闻言,下意识用食指指背轻轻刮过下眼眶,“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阿芊你不用担心我了,只要你好,就什么都好!”
阿鸢静默片刻,开始上下打量桑槿周遭。
桑槿则趁此机会,喋喋不休地给阿鸢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其间,她尤其浓墨重彩地描述起了傅珹歌独闯县衙救阿鸢回来的那段故事,说起来仿佛就在眼前。
“阿芊,你是不知道,原来那个野人阿珹竟然隐藏得那么深。他啊,以一敌十……不,应该说足以以一敌百!面对那群衙役,他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拉一次弓,就能同时射出九支箭!说书先生怎么讲来着?哦,对,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阿鸢听她绘声绘色讲得尽兴,忽而嘴里喃喃:“你……变了!”
桑槿低头看了看周身:“变了?哪里变了?难道我又瘦了?”
阿鸢摇了摇头道:“开始夸阿珹,不叫我阿羽了!”
经她这么一提,桑槿这才回想这些天,自己的确无意识地将之前独属于自己对阿鸢的称呼默默变成了“阿芊”,而对于傅珹歌,好像自己真的不如之前那般看不惯他了。
“那什么……”桑槿挠了挠头:“我这不是觉得读者看起来会比较麻烦,容易混淆么?所以,还是统一一点好!嘿嘿~~”
桑槿难掩兴奋,傻笑片刻后,又忙着将阿鸢的被子理了又理,“你赶紧多休息休息,我去把药碗收拾一下。”
阿鸢刚躺下闭上眼睛,桑槿也还没来得及踏出房间,就在门口和冒雨赶回来的傅珹歌迎面相撞。
傅珹歌在院子里时,便听到屋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他当即二话不说,便疾步冲了进去。
因为步伐过快,将桑槿手里的瓷碗都撞掉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阿芊,你终于醒了!!”
见傅珹歌归来,桑槿便识趣地拾起碎碗退了出去。
土屋中恢复了短暂的清净,只剩下傅珹歌步履缓缓之声。他挪蹭着往前,似乎是害怕过快的动作会打碎眼前如梦境般的景象一样。
阿鸢看着浑身湿透的傅珹歌,微微抬了抬头,“你又淋雨了?”
傅珹歌微垂眸子看了眼正滴着水的衣服,唇角浅勾:“不碍事!没有什么,比你醒来更重要!”
阿鸢回想起苏醒之前,她迷迷糊糊曾听到两个人在她跟前跟她叨叨了不少话。那时候她正处在梦境里,一片刺眼的朦胧中。
她漫无目的往前走着,像陷入泥潭一般越陷越深,想要逃离却怎么也动不了,浑身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扯住。
直到有个声音呼喊她,“阿芊,你一定要站起来!”
她闻声回头,这才在如烟如雾的景致里,看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