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之上,将桑树种于田埂处。如此一来,积水便可疏往田中凹陷处,而凸起处的桑树就不会被影响。”
“主意倒是不错……”村长细细思量了一番道:“可惜这片桑田都已经种满了桑树,且桑树的树龄都不低,每一株树都凝结了我们桑榆县村民的心血。若按照你说的做,岂不是要让大家将原本的桑树全部挖起?”
“就是!”
周围的村民一听开始附和起来。
“我们绝对不同意挖去桑树!这样损失太大了!”
桑槿算是听懂了阿鸢这个主意的意图,见村民们还未理解,她赶紧帮忙解释道:“大家先别急!你们先冷静想想,就算你们不按照阿芊的建议来做,照今年蜀中这个雨势下去,必定易成灾患。到时候,你们的桑树又能存活多少?”
阿鸢听了补充道:“没错!让大家挖田,也不是完全要抛弃所有的桑树。只需要将田中心空出足够的积水之地便可。大家想想,若是此举能让桑树存活更好,未必不能如现今这般有同等的桑叶。”
言及此,周围群众开始陷入沉思,沉思刹那又交头接耳开始讨论。
比起刚刚的强烈反对,此刻接受者变得更多。
半晌后,有人又问:“那中间都挖空没了泥土,土地岂不是很浪费?”
“对啊,这么大片桑田只有田埂可以种树,中间能干嘛?总不能空着吧!”
桑槿闻言,脱口而出道:“养鱼啊!”
养鱼?
周围又是一片静默,大家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皆面面相觑着。
桑槿以为自己这话说的不对,赶忙低头将嘴闭得紧紧的,拉过阿鸢挡在自己身前,怯怯地藏在她身后不再多说一言。
却听阿鸢伸手一个响指,赞道:“妙!绝妙!就养鱼!”
桑槿紧张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嘀咕着:“阿芊,哪里妙了?我不过随便一说。”
“我可没有随便说!这桑田中央,还真只适合养鱼。”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不震惊。
阿鸢走到村长面前,正色道:“村长,事不宜迟,趁着梅雨季节还没到,清沅江水还没漫灌至桑田,咱们要赶紧行动起来。当下之际,是要先挖些缺口,将田里的积水往外放一些,等到雨水再积得多点,就来不及了!”
村长也很紧张,连忙回头招呼着村民们。
眼下,也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能想出比这个更好的点子。
村民们于是跟着村长,散开后各自回家取来工具,男人们便整衣撩袖下田开始动手挖泥,女人们都拿来簸箕竹篮等帮忙运泥。
“噗通”一声水响,一双娇嫩白皙的腿便下到了桑田里,大腿处叠起来的裤脚也被积水浸湿。
那双腿缓缓往桑田中央走去,不多时水便淹没到她的半身。
桑槿在岸上大喊:“阿芊,你干什么?你赶紧上来!”
阿鸢回头冲桑槿一笑:“无碍,我也可以帮忙疏水的。”
“不行,你身娇体弱,上次受伤的伤口都还没好完全,你不能下水!”
阿鸢没有理会桑槿的话,自顾自地走到群众中央,开始动手帮他们一起挖着泥土。
四下身影忙碌,男男女女营营逐逐,场景仿若愚公移山般,喧阗哄闹、群情鼎沸。
雨,倏而就停了。
“大伙儿趁现在,赶紧挖啊!”
村长一声令下,大家的情绪更高涨,桑田间男人们挥动着锄头,“嘿呼嘿呼”劲头十足。
桑槿说不动阿鸢,只能也从家里拿出一个铁锹,走到阿鸢身边二话不说开始帮忙。
村里的妇人们见状,纷纷效仿,都争着表现自己的力气,谁也不愿意服输,谁也不愿示弱。
大伙儿一直忙碌了两个时辰,随着最后一锄下去,田埂边的缺口总算是被打开,满头大汗的村民们都放下手里的工具,望着水流决堤了般从缺口处涌出,朝着旁边的桑南河流去。
阿鸢满脸是泥,看着积水不断外流,笑靥生花。桑槿也笑着回应着她,两人互相看着喘着粗气,心里成就满满。
突然,阿鸢身子一软,不留神间脚底打了个滑,便往身后倒去。
桑槿笑容僵止,第一时间伸手揽她,却根本没有来得及。
再一低头,阿鸢已经倒在缺口处湍急的水流里,被几个水浪打在身上翻滚了两周,随着水流往下冲去。
“阿芊!!!”
桑槿一急,手里的铁铲一把被她扔在水中,在积水的阻力下,奋力朝前奔跑。
可是水流太急了,她不可能跟得上,身后的村民们怕她也发生危险,都上前拦住她。
村长忙道:“桑槿姑娘你就在这里等,你们几个跟我去救人!”
桑槿望着水流方向,阿鸢的身影被越冲越远,当即泣不成声。
“你们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