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她的命。
可是,他真的如此狠心?为了那个生死不明的千凌鸢,他甚至不惜杀了这个这么多日子里,一直尽心尽力侍奉着她的女人,以及,他的亲生骨肉?
祁漠炎掐着江盈的脖子,江盈死死拉着他的双手,瞪大眼睛看着他,即便死了也不服气!
她哪点不好?她除了身份不如千凌鸢,她哪点比不过她?
还有,明明祁漠炎在床上的态度,不是这样的,他明明也可以很温柔!
逐渐的,江盈的脸色开始由酡红变得有些苍白,挣扎的力气也开始变得有些弱,加上喘不过气,嗓子也咿咿呀呀发出了一阵呻/吟声。
千钧一发之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呼声。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您在里面吗?”
自从叛乱事起,紫菱宫便成为禁宫。即便是祁漠炎身边最亲信的人,也不敢踏入半步。
一声呼喊过后,见没有回应,门外那个声音又连续叫了几次。
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到身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接而传来祁漠炎尚且还有些喘息的声音:“不是说过没有十万火急之事,莫要到紫菱宫打扰?”
那人闻声连忙调转头,“咚”一声跪在地上,焦灼道:“丞相大人恕罪,实在是有非常紧急的军情,若非如此,微臣即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违逆丞相。”
祁漠炎面露不悦,却还是有些不耐烦地微虚着眼道:“说吧,最好是天大的事。”
那人这才扶着自己颤巍巍的双腿,从坚硬的石板路上缓缓站起,苍老的胡须微微泛白,眼眶也开始深深凹陷。
鸿胪寺卿唐尧拱手而道:“丞相大人,与南齐一战,我方兵败,我已按照丞相的意思去同南齐谈判,但魔皇萧北南始终不愿松口,死活要以西南三州作为退兵条件,否则……”
“否则如何?”祁漠炎有些不屑。
他是断然不信,萧北南他当真有勇气再集中力量攻打一次西蜀。
唐尧说话更加颤颤巍巍:“否则……就要丞相,交出昭凌公主。若非如此,定同西蜀没完!”
刚刚还面色镇定的祁漠炎,此刻已是烦不胜烦。他奋力一拳砸向身旁的门拦,咬牙切齿地嘀咕道:“萧北南,你不过曾经一个质子罢了,也有脸觊觎阿鸢?想都别想!”
他略微沉浸片刻,刚刚那股怒意很快被他压制回去。随即,他收回早已红肿的右手,貌若无事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微微勾勒一个笑容,对唐尧道:“唐卿,传我意思,就依萧北南的。给他西南三州,看他如何接!”
什么?!!!
唐尧一听,当即不淡定了!这……这不是……这不是割地求和吗?
堂堂西蜀,即便是如今国力衰微,但若是奋力抵抗,依旧能和南齐大战几百回合。而南齐作为一个刚刚兴起的小国,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耗费所有国力只是为了来攻下一个西蜀?
曾几何时,祁漠炎还一直坚定着,会尽自己毕生力量守卫西蜀的寸土寸山,即便是让他流血牺牲,他也绝不会跟南齐人举旗投降。
而如今……
唐尧好不容易恢复的双腿,当即又“咚”一声跪在了坚硬的石板路上:“丞相大人,万万不可!若是如此,不仅破坏了我西蜀河山,更涨了南齐志气,灭了我西蜀威风。长此以往,国将危矣!”
祁漠炎懒得听老头子的劝诫,手负身后踱步向前。
“岂需你来说教?!”祁漠炎边走边吩咐他道:“我说过的话,我自会放心上。让你做什么,做便是,我自有打算!”
唐尧很无奈,只能将双手伏在地上,头磕向地面,恭敬道了声“是”,便任由着祁漠炎离去。
此刻的紫菱宫殿内,刚刚差点一命呜呼的江盈好不容易喘回了几口气,面色逐渐红润。
她躺在地上,仍旧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微微伸手抚摸住自己的小腹。今日之险,以后决不可再犯。
祁漠炎,他真的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对待他,不能过于叛逆,若是顺从,指不定还能收获不一样的效果。
江盈想了想,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心。
你要找千凌鸢是吗?那我帮你找!
*
翌日早朝,勤政殿如往日那般,一半是山,一半是火。
守旧派依旧昂着头,不肯说话,不肯参议政事。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年纪不过而立之人,把守着朝纲,不顾百姓死活,带着西蜀硬拼南齐,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而在祁漠炎的绝对权利威慑下,他们除了嘴硬,除了杵着不动表达抗议,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祁漠炎能够有如今的地位和权利,底下另外一帮维护派的功劳,自然是功不可没的。
所以提出“割地求和”,也是有一群人趋炎附势,连连应和。
退朝后,祁漠炎并没有离开,而是手抚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