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声从上面传来,不间断。
纵然落水的声音很大,但他们都离得这样远了为什么老虎还会苏醒?
来不及多想,孟煜抓住楼萧宁的手往前面游去,似乎是要赶在老虎跳下来之前逃离这里。
只是简简单单的来探个寺庙,如今却在逃命。
这个秘密到底是有多深,才能设下如此重重机关。
“扑通——”
水花溅起的声音很大,比他们二人加起来跳下去的声音还大。
是那只老虎追来了。
楼萧宁与孟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严肃。
她捏住鼻子,憋上一口气,潜进水里。
不知道游了多久身后没了声响。
只有孟煜和她的动作声。
水位越来越浅,到最后只是堪堪略过小腿。
那就是正确的通道,直通他们之前去过的后山。
天朦胧泛白,隐隐可以看见月亮之后的太阳。
不过上了个山便要了这么多时间。
树林里没有上次来见过的臭果,落叶洒满了一地,树上却仍然不见秃,依旧是郁郁葱葱的一大片。
一条不大的溪流里清澈见底,还有鱼儿在欢快地游着。
甚至能闻到树叶的清香和溪流的甘甜。
衣服沾了水,穿在身上重重的,但此刻二人都没有理会这黏腻的不舒服。
几缕湿发粘在精致的脸上,水珠在脸上滑落,浸入衣领。
孟煜眸色暗了暗,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利落地站起身。
“顺着水流往下走吧。之前没来得及往里面走,现在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跟着水流走至少有个保障。”
他没再看楼萧宁,观察着四周。
那点旖旎的心思也随着陌生环境的警惕而消散。
楼萧宁点点头,小腿上的裤子有一处破了,漏出里面泛红的伤口和周围莹白的皮肤。
一动便传来刺痛。
她皱了皱眉,伸手将裤腿从靴子中拉了出来。
孟煜察觉到她迟迟没有起身,迟疑了一瞬,还是转了过去,刚好看到露出来小腿上的伤口。
周围一片红晕,最中间是还在涓涓往外冒血的伤口。
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手上的佛珠一转,到一颗坠下白色的小挂珠上。
那里面是若乌特制的百萃,可以解上百种毒物所制成的毒药或者咬伤。
她细致地将粉末倒在伤口处,如同生肉丢入烈火中烧灼,剧烈的疼痛让小腿不自觉的抖动,但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多少次生死危机,早已经习惯了痛,又怎么会害怕痛呢?
她没看孟煜,但也知道他在看自己,无外乎,目光太过于炽热,想不注意到都难。
“你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这种伤口,里面有毒不及时处理会没命的。”她说着将揣在怀中的发带撕下来,拧干里面的水,果断绑在了小腿上。
孟煜点点头,也跟着坐下来按了按身上各个地方,没察觉到痛感和破损的地方。
解决完伤口,楼萧宁起身依旧是原来的样子走着路,没有一点弯曲或者停顿。
像是没事一样。
“你说那只老虎,是跟不上了还是这里面有他惧怕的东西才没有追上来?”孟煜冷静的说着,温润公子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不得不说他的伪装在任何地方都是十足十的好。
老虎的体积比他们大,这水又是顺流,不说能超越他们,至少是能追得上的。
但它的速度却一直在他们之后,直到快要到达出口的时候才无奈低吼一声转身离去。
它不像是在追逐他们,像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进去一样。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情况。”楼萧宁淡淡地说着,衣服不断往下滴着水。
她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的树木就像是避着溪流而立一样,但这里的树木却又杂乱无章,临溪而生的树不少,枝干被树叶压低,不少垂在水面上。
心中怪异的感觉愈发强烈。
说到底她也没有见过出口是什么样子,也不确定有多少相似。
偌大的树林里,竟然没有任何动物出现。
她垂眸,转了转手上的佛珠串。
“你看前面是什么?”孟煜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思考。
前面的溪流围绕着竹林之中的望亭分支,清风吹过,带起泥土的芬芳和竹的清香拂面而过。
白纱飘荡着,时而向前时而向后,若影若婺。
荒山野林,修个亭子?
夏不能避暑,冬不挡寒的,又不能住人。
孟煜走得快,不多时便走到了亭子外面。
溪流清澈且有些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