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口口相传,知道的人多了深信不已,哪怕觉得有不对,在日积月累下也会被同化。”
她说着,突然停下了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叶重歌。
察觉到被注视,紫衣女子的转身,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带着疑惑,不明白她的停顿。
“口口相传,人言可畏。那么如果我没死的消息传出去了呢?”她说着,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叶重歌看着她,拨柿子皮的动作一顿,随后是不可置信:“你疯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以。”
“早晚都要传出去,早一点晚一点有何区别?”她依旧淡定,就连情绪的起伏都没有,也有一点的犹豫。
叶重歌看着她,气笑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甚至才刚刚决定好招兵买马。
而她现在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除了给自己增加暴露的风险,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好处。
‘你到底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如果提前暴露出去,牧蚩多勒那个暴虐的性子就算翻了天也得找到你,我看你真是在息宁的安生日子待够了,才会说出这种荒谬的想法。”
叶重歌一连串的话将楼萧宁砸醒,睫毛跟着颤了颤,似乎刚刚恢复理智。
是啊,她是在干什么才能说出这样不考虑后果的话。
关心则乱,她到此刻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现在的情绪过于被动了,已经完全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想要提前将消息暴露出去,让那些没有希望的人重新生起希望,不要再麻木放弃,至少有一份希望在,能支撑他们活下去。
但那之后呢?他们怀抱着希望的死去吗?他们没有能力反抗,做不到的。
两万重骑兵,是连息宁都不敢轻易出手的存在,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又能怎么反抗。
她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这样不顾全大局的想法。
见她没有说话,叶重歌也沉默着将柿子剥好,想要递给她。
她跟楼萧宁这么多年的好友,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毕竟昨日似兰的信才来,今日她便冲动了。
用脚指头猜也知道她被影响了,就算是钢铁般的人也会被影响,更何况从小被教导将子民放在第一位的她。
乌兰雅这个人,如果不是看到她对楼萧月的态度,她真的会以为是个大变态。
顿了顿,就是看到了更觉得变态。
既要楼萧宁将子民社稷放在第一位,甚至放在自己的生命面前,但是却又要她亲手杀死所在意的全部人和事,不能有一丝多余的□□。
可楼萧月.....想到那个善良天真的小姑娘,真是两个极端。
如果她能像对楼萧月一样对楼萧宁,不一定成长为多天真的姑娘,至少不是从前那样毫无人性,像是傀儡一样的,又或者是如今这般拧巴的。
从前她只叹有神仙眷侣的夫妻却做不到对孩子爱,但如今才知道原来比起前一种,厚此薄彼无理由的偏爱,更叫人心痛。
叹了一口气,将柿子往前递了递,直到楼萧宁接过,她才从桌上拿出帕子将手擦干净,坐了下来。
还没等她出口劝解,楼萧宁便再次开了口:“这般荒谬的念头不会再提了,现如今不能只得空想,还是该好好谋划将计划壮大。”
子民的苦难,来自上位者的无能。
鸦羽般的纤细睫毛颤了颤,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手腕骨上的佛珠。
她都这样想开了,叶重歌还能劝什么,又还能说什么。
叹了一口气,雕花镂空的窗棂外打下淅淅沥沥的大雨,带着残落的花枝,望不见外面的景象。
*
沉闷的乌云并不在意人们的谩骂,依旧按照自己的想法不断地砸落下这一场暴雨。
就如同朝堂之上,此刻气压低迷,谁也不敢说话。
直到德祥尖细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才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在这偌大的殿堂炸开了花。
“陛下,方才都问过了,这常荣舟仗着自家父亲的官威加上本身官职不大无所事事,已经好几日未曾来上过朝了,登记簿上面倒是无出处,按时按点的到。”
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左相府,孟劼大概率会第一个出声嘲笑,再一通乱怼,但现在发生在自家“舅父”身上,他闭口缄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先不论常荣舟有没有当街杀人,就冲着他这蔑视皇威,还将这官威耍到朝堂之中,就够他吃一壶的了。
孟萧程怒极必反,嘴角抽动着,算是明白为何汤潮这个老狐狸不出面了。
感情他是一早便注意到这件事情,但碍于他那张嘴不会说,自己可能会盖过这件事情再次交由大理寺查办,反而忽略常荣舟不上朝这件事。
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里都带着怒意,“既然常荣舟不喜来这朝堂,那日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