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逆(1 / 3)

谢长安带着知书和知画两人躲在大门外的石狮后面,几人均神色紧张,生怕弄出点声音被发现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刚从后门溜出来就碰上了丞相府的马车由远而近。

她勾勾手指算裴寂雪的忍耐限度也该抵达上限了,没想到他竟然来得这么快——

谢长安神情凝重,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她决不能被抓回去!

许三停下马车,从车上下来的男子发髻高束,刘海下露出如珠如玉的精致面庞。

他今日没戴丞相公子那如同身份象征一般的额带,穿着一袭白青色的柔软长袍,橙红色的宫绦懒散的挂在腰间,尾端玉石轻晃。

果然是裴寂雪。

他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到侯府大门口。

守门的下人表示压力山大,汗都要急出来了,另一人开口:“姑爷,不知忽然造访,有失远迎,有、有何要事吗?”

他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视线不自觉疯狂往谢长安她们藏身的石狮后瞟。

裴寂雪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他的表现很不对劲,转身看去——

谢长安一看这人的表现就知道要坏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给两个侍女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趁着裴寂雪走过来的功夫,从石狮的另一边绕过然后提起裙摆就开始跑。

两个贴身侍女头一次看见自家身为贵女的小姐做出这种不合规矩的举止都惊呆了。

裴寂雪扑了个空,抬眸一眼便辨认出了她的身影,提高声音吩咐道:“许三,拦住她!”

“小姐……”

这场面太滑稽,侯府大门前的守卫都看傻眼了。

姑爷和小姐都什么爱好啊?捉迷藏吗?

许三立即一个轻功从马车上飘下来,外面的风雪吹得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眼前朝他的方向跑过来的三个人打扮都差不多,身形也都很纤细,如果不是特别了解和在乎的人,是很难一眼认出来的。

他站在那里有片刻的茫然,但还是很快辨认除了谢长安的脸,就要过来堵她的路。

谢长安也豁出去了,一声令下:“知书,知画,给我缠住他!”

两个丫鬟听到命令,当下便改变了原本的方向朝着许三扑了过去——

然后……许三就眼睁睁看着谢长安跑远,而他的两只胳膊和腿被两个侍女死命抱着,坚决不让他移动半分。

若是常人也就两掌震开了。

但偏偏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打又打不过,少根头发还得跟你急。

跑远了的谢长安倏然回过头来,笑着朝她们招了招手:“快来——”

她转身的时候,兜帽下有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身上的红色披风一角扫起地上的积雪,霎时银屑飞溅。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立马撒手朝她的方向追去:“小姐,您等等我们呀!”

裴寂雪朝这边走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许三看过去就看到他立在雪地里看着远处谢长安笑靥如花的模样出了神。

时隔很久,终于再次看到她露出这样开怀的表情,竟是在逃离他身边的时候。

周遭的雪景都被她的笑染上了颜色,不再白茫茫一片。

四周万物萧条,一片苍茫天地里,唯有那一抹颜色迷了他的眼,让朽木生了春。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在何时何地,遗失了自己的心而毫不自知。

“殿下,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是太子爷,您如此不给他面子,他能善罢甘休吗?若是他日后给您使绊子岂不自找麻烦?”

祝楼一边驱车一边问。

“本宫既然这么做了,便是不怕他找麻烦。”

阙珏的声音从身后飘出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散漫。

祝楼闭嘴了,他想着有他老子镇着,晾他也不敢做出太出格的事来。

他又问:“那殿下,咱们现在去哪儿?是回宫吗?这风雪确实是越来越大了。”

他话音刚落,一支信鸽盘旋而落。

祝楼让信鸽停在他护腕上,拆下细竹筒里的字条扫了一眼,脸色凝肃了几分:“殿下,查到了,那对母女家住城外,不过前几日夜里死于一场大火,起火原因未知,此案由顺天府结案,起火原因说是……不慎打翻烛火引起的走水。”

这理由荒谬程度让他都迟疑了。

马车里久久没人应答。

祝楼抿了抿唇,放飞了信鸽。

他被迎面刮过来的刺骨寒风刮得像刀子在脸上划一样,忍不住把脖子上的灰色毛领往唇部拉了拉。

阙珏道:“既然说了要出宫,这个身份自然不能再在外闲逛。”

祝楼懂了他的意思:“是。”

他找了个在很偏僻的巷子的店面换了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阙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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