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2)

“好。”姜依点头,眼角眉梢增上忧虑,不过旋即她又想到,姜直不在,岂不是也没人能掣肘她这个嫡女,她和娄持声都不用受誓言的约束了。

她忽地又有些喜色,努力皱眉压了下来,将信件如约放在了太子的案头。石实见她脸上变幻莫测,却也并没深思,看着她转身而出的背影,衣裙翩然若飞,拢住了她娇小的骨架,只觉她深思熟虑加往复奔波,当是很辛劳……

姜依沉默走在宫道,她不知道石实将她想得如此美好,若她知道怕是会忍不住笑出声。

姜直离宫固然令人无奈,可也没办法转圜了,倒不如想想现下的事。

她感觉她有些能明白绍帝出宫时姜直的心绪了。明明应该沉重悲痛,心中却有一抹按捺不住的欣喜。

她抚上胸膛,一颗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她都不知道原来她思绪这么乱,想得那么杂。归根结底她认为姜直并不会真的受伤,毕竟与书中的进程来看,远没到他蛰居慧园,失意落寞的时候。

她像偷了腥的猫,又像偷了东西的贼,在娄持声的值房外徘徊。在窗子外看他添了新的小几,又制了新的椅子,连着墙上都绘了一簇簇的栀子花,柜子当真按着她说得换成了博古架,姜依一时间眉开眼笑。

她随口一说得事,他倒是放在心上了,落实的还蛮快。

花瓶离着窗子很近,里面的花朵能在晨时接受到来自天边的第一缕光,她以前觉得娄持声喜欢栀子花,但没想到竟然喜欢到了这种程度,心中不由得感慨一二。

姜依垫脚伸出手去,想碰一碰这朵娇花,正当她想看得仔细些时,身后冷不防响起了声音:“是……殿下?”

声音中带着十成十的不确信,却仍同往日般春风和煦。

姜依心虚地放下了垫起来的脚,也直起了身子,她觉得浑身关节都僵硬了起来,原是不太热的日头都有些烧脸。好歹是个嫡公主,猥琐的在别人窗子面前做什么呢。

“不是偷东西。”姜依一时间脑子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回过身来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啊。

她懊恼着,拳头都硬了。

偷偷去看娄持声,却不料娄持声的反应比她大的多,他应该是去混堂司洗澡的,见到姜依后手里的东西都散乱了一地,敲出了沉闷的声响。他并没有去捡,而是侧过身子捂住了脸。

袖下的凤眼紧闭,咬着唇瓣,潮湿的发丝贴着脸颊,他更局促不安了。

让人一个放松的办法往往就是在场有一个比她更紧张的。姜依一下子就轻快起来了,更是觉得这副模样的娄持声稀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娄持声拧着眉头,瓮声瓮气:“您发誓了,不能见的。”

姜依嘴角抽了两下,纳罕他怎么闹起了别扭,环臂觉得有趣:“姜直不在宫中,不作数。”

娄持声仍然压着声音,眼睛闭得也更紧了,就好像这样小心便不会触怒神明:“您发誓了,誓言被天地佐证。”

姜依歪着头,妄图理解娄持声嘴里的天地,但无果。

什么啊,懂不懂什么叫做自己的主人,什么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还有她不是已经改变他的人生了吗,照这么说她才是神,所以娄持声应该对她的话唯命是从?

姜依觉得她这个想法又好笑又凄苦,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盈满了胸膛。

是啊,未经允许,她私自改变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生,让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娄持声见姜依没有反应,窘迫稍减,小心移开手指,眼睛却见她还在原地,立刻又闭上眼:“殿下别怪奴才的无礼。”

“嗯……不怪你,怪我不应该发毒誓。”姜依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把手放下来,不要在自欺欺人了,真的很像个……”从幼稚园毕业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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