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所有的狼狈毫无隐藏落在来人眼里。
来人皱眉,嘴上调侃道:“看见我这么高兴,行这么大的礼?”
顾溪不由自主反握住他的手,想要从他身上吸收一些力气,撑着这副皮囊挺直腰板站立。
“周轻泯,你像个白痴。”
“哎,一直都只我有骂别人白痴的份。十年不见,骂我白痴的人又回来了。”
话落,周轻泯握紧她冰冷的手。
顾溪用力抽出放进兜里,抬起胳膊低下头随便擦了下脸上泪痕。
“喝酒吗?”
周轻泯挑眉:“你跟我喝酒?哈哈,小样你别把自己玩进去。”
“点到为止。”她垂着眸,淡淡说:“我现在是个医生,不能喝多,你不能灌醉我。”
周轻泯在听见她说‘医生’时,眼睛变得很亮。
“好,不灌你。一会你要是控制不了我就砸了你的酒杯。”
“那走吧。”顾溪吸了口气,没了刚刚的狼狈和无力,每一步都迈得轻松。
待唐凌风做完心理建设追出来,就看见她坐上周轻泯的车离开。
一个清吧,音乐温柔缠绵。
顾溪撑着下巴坐在吧台前,身边高脚椅上坐着一身黑毛衣黑长裤的男人。
喝了两杯后,她没那么冷淡古板了,斜着眼打量陪自己喝酒的男人。
若唐凌风是天上的星星让人瞩目,那么周轻泯这样的就是落在地上的陨石。
人人都会想捡起陨石收藏起来,但却怎么也进入不了它的世界里,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遥遥不可攀。
“周轻泯你交了几个女朋友?”
“切。”他端酒杯的手手背抵在鼻翼下,闻着酒香说:“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十年何止几个,几十个才配得上我的身份。”
“嗯,是是是。”顾溪半噘着嘴点头,“低估您的能力,我自罚一杯。”
他平淡的眸子里起了涟漪,盯着她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你长高了。”
“是啊,不是十年前那个小矮子了。”她喘了口气,闷了很大一口气,酒水没彻底咽下去便说:“我还长白了呢。”
“对。”周轻泯迅速摸了把她的脸蛋,“没在乡下干农活变娇气了。”
“滚!”顾溪拿袖子使劲蹭被他摸过的地方,那一块很快红了。
“好了,别擦了一会要破皮了。”他扯她的衣袖。
她恼羞地瞪他一眼,“警告你,别再动手动脚!”
“好好好,不碰你,男女有别。”
用袖子蹭脸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唇,她脑子里有什么炸开了。
印出唐凌风亲她的画面。
快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了,初吻最后还是没有交到未来老公那,被她丢弃的少年抢先了。
“你脸红什么?”周轻泯不明所以,“不会是我摸了你一把脸蛋你就脸红心跳吧?那我倒是可以负责的,我们认识的比老唐都久,过日子应该会契合。”
“滚啊!”顾溪朝他踩在高脚椅横梁上的腿踹了下,“知道你魅力无限,别把那套用在我身上!”
“好呢,当我没说。”周轻泯用摸过她脸蛋的手用力拍了下嘴,闷了一杯酒后扭头看向她。
看着她白净的脸蛋,五官精致勾人,他心里痒痒的。
别开眼缓了几秒,低低开口问:“你去难忆忘也是捧场的?”
“捧什么场?”
“今天老唐生日。”
顾溪垂眸,没吱声,赶紧喝了一口酒。
周轻泯回过头盯着她说:“这十年我们都挺想你的,但只有老唐守身如玉。”
“……”
“顾溪你年纪也不小了。”
“你又不是我爹,少操心!”顾溪怼了句,手里酒杯用力碰了下周轻泯的酒杯,“好好喝酒,别提没意思的人。”
看着她熟练喝酒的样子,周轻泯忍不住问:“你跟谁学的喝酒?”
顾溪顿了下,又喝了一口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两手来回推来推去。
“生活所逼,去我表姐那打工上的白班,晚上找兼职找了个酒吧。”
“……”周轻泯蓦地眯起眸子,察觉到眼睛发热,使劲揉了揉眼睛压下情绪。
“挣钱嘛,总要辛苦些。”她淡淡道,看起来无所谓的样子。
但不用想,那些年她一个人经历了些什么。
他个纨绔东西,总爱出入那些场所,没少看见一些服务员被刁难。
刁难的方法百计叠出,虽不会对姑娘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占点儿便宜加羞辱总是不少的。
那些不愿意被占便宜的,只能靠拼命喝酒拼命喝酒。
“今晚喝了解愁,以后别喝了。”周轻泯温柔开口。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