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不管是戏迷还是路人,都支持傅老板的更多。可能因为,他从未碰过他太太吧。别看他们俩现在没孩子,其实那傅太太还是完璧之身。”董纯夕说完,就见沈林轩将那报纸扣下,扔在地上。
语气轻蔑道:“你又知道了。你爬人家床底下了?”
“那倒不是,关键是报纸上说的呀。若是假的,那潘氏能善罢甘休么?不是早就出来跳脚了?”董纯夕说。
沈林轩很想强词夺理,说报纸上的消息都是假的。
夫人跟他有奸情的新闻,他就信。
傅云亭从未跟妻子同过房,他就不信。
他对别的女人没兴趣,傅云亭就是处处发情的种猪么。
“也不知傅老板这坐怀不乱,是为着谁。”董纯夕说完,台上已经开了锣。
戏班后台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董纯夕被拉过去,上了龙套的妆,依旧堵不上她的嘴。
“师父,你说傅老板离婚这事,师娘知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师娘撺掇的,给他施压了。那下一步呢?”
董纯夕还没说完,沈林轩已抄起面前梳妆台上的紫砂茶壶,摔在地上。
起身茫然四顾,手臂颤抖个不停。
戏班里的人噤若寒蝉,连走路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跟包将上好妆的董纯夕拉到角落里,埋怨道:
“你说你什么时候说不成,偏赶在爷登台前。这要是砸锅了,你担待得起吗?”
“我说的又不是假话,本来就是。师娘成亲前不检点也就罢了,都嫁了人,还不收心,到处勾搭爷们,不把师父放在眼里,还不让人说了?”董纯夕有几分不服气,赌气继续发泄情绪:
“师父这样的男人,真有幸能做他的妻子,便是给他一天磕三个响头,都应当。还不好好珍惜,就不怕折了自己的福分,不得好死。”
董纯夕在那骂上了街,若是搁到从前,跟包见她挨了打不吭声、还认真学戏,对她有几分好感。
这会儿子,即便讨厌师娘,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也没跟她同仇敌忾:
“没不允你骂,关键你不能不分场合。班主马上就要登台了,他这段时间本就状态不好、心情也不好,要是出点什么事,从戏台上栽下去呢?”
跟包忽地有几分讨厌她了,甚至怀疑,她根本不是什么火热戏迷,而是哪个竞争对手派过来的特务,专门坑沈老板的。物理上消灭一个同行。
“准我骂就对了,不光我骂,你们也得跟着骂。”董纯夕听不出好赖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不知什么叫师徒父子,反正以徒弟自居,拿着沈林轩家眷的款儿。
趾高气扬道:“平常只听见一半的人骂那贱货,剩下的一半是没长嘴吗?”
沈林轩心知该将这乱自己心智、没安好心的毒妇轰走,可他不知是不是为了自虐,抵住胸口巨痛,留着她在身边蹦跶。
勉强克制住了手腕颤抖,抓起桌上的茶杯,这回倒是不砸了,想借瓷杯半掩、掩饰情绪。
但才抿了一口,就险些被呛到,温润的茶水,不知从何处咽下去,但绝不像是从喉咙流下。
从前茶饭不思,这会儿食难下咽,已将饭食戒了,再将水也断了,他觉得自己要修仙,离死不远了。
上台时,董纯夕仍旧没觉这是多大点事,还在同跟包犟:
“怎么可能呢?你以为那姓蒲的是什么仙女下凡?师父踹了她,分分钟找个比她更好的。”
不过她已经怂恿成那样了,不知为何师父迟迟不肯休妻。明明,和离,对角儿的影响微乎其微。
有戏迷里的笔杆子兜着,就算角儿有错,屎盆子也会扣在角儿前妻头上。
她就是不愿承认,是师父离不开那个娼妇。
“真看不出姓蒲的哪里好,看起来人畜无害,谁知这么能勾人。她是不是给师父下蛊了?”
不光她这么觉得,跟包从沈夫人那张脸上,也看不出来。
叹了口气,道:“可能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吧。”
没轮到董纯夕上台,她便只在边幕上盯场,难得近距离观赏沈老板,别有一种怦然心动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