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梦想呢?你为他人梦想,赔上自己性命,值得吗?”
云不度眼角含着光,“我的梦想就是她啊!”
“云不度!”邰英光顿时气结,面前人痴心的模样让他觉得悲哀,“你真...让我失望。”
邰英光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扭头便走。
云不度却忽然大声道:“你不曾爱过,怎会懂得!”
邰英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停住,嘴巴蓦地张开,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想让他说什么。这种僵持在数息之后又突然消失,邰英光重新迈开脚步,踩着楼梯走出了这间莲海净域。
街上一片热闹景象,白欢从他的领口爬出来,仰头看他,“你刚才怎么了?是想起曾经心爱的女人了吗?”
“胡说。”邰英光摁着刺猬的鼻子把她重新塞进怀里,“不是我,应该是水成文想要说什么吧。在幻境中,如果我的身体不受控,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水成文的意识在觉醒。”
“水成文?”白欢重新探出头来,“他想说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邰英光曾授过云不度功法,拿他当半个弟子看。现下已然被他气了个半死,根本没有心思去揣摩水成文要说什么。
他走出去半晌,想起方才种种忍不住又骂道:“自作孽不可活。”
白欢把两只前爪也伸了出来,搭在他的衣领上,歪着脑袋一边看街景,一边感慨,“唉,想不到堂堂西天第一战神竟是个痴情的傻子,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帝君大人,你说他拿了法螺,要是真把自己炼成新魔君,胡清怡还会杀他吗,下得了手吗?”
“不会的。”邰英光眸光一沉,“他当不了魔君。钱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世上只有东砀能操控紫蕴魔息。不然魔君死去万年,世间怎会一点魔族的痕迹都没有。想重启魔界,必先复活东砀。”
“那云不度还拿法螺做什么?难道是想牺牲自己,感动胡清怡?”白欢撇了撇嘴,“同样都是授封的上神,这个云不度的脑袋跟帝君大人您比起来,还真是差得远。”
邰英光眉梢一挑,白欢这番话让他想起山洞里那一幕,他抓到云不度那时,这人早已魂身分离,且神志不清,还染了鬼瘟。
“不对!”邰英光忽然停住,“云不度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猛将,百战百胜,他确实痴情,但绝不可能像我们想的这么蠢。”
邰英光说完转身往回走,白欢听得一头雾水,“啊?云不度怎么了?”
邰英光迅速飞回佛具店,却吃了闭门羹。
守门的猫妖已经化作原身,蹲在紧闭的大门下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尾巴,仿佛不认识邰英光一般,又一次说道:“东家不在,客官明日再来吧。”
邰英光放出神识一探,店中果然没有云不度的气息,连方才那只老妖婆的气息也一并消失。
“到底怎么了啊?”白欢好奇地不行,“帝君大人您发现什么了?”
邰英光垂眸对上小刺猬圆溜溜的双眼,忽然有了一分与她交流的兴致,“还记得在切鹿山发现的那只蜘蛛精吗?”
白欢眼珠一滚,“身上缠着月老红线的那个蜘蛛鬼?”
“对。”邰英光把目光转向远处的中州皇城,“我本以为偷月老红线是为了捆绑魂魄与尸身,如今看来,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此。”
白欢茫然道:“那...不是为了绑住离体的魂魄,还能是什么?”
“还可以把紫蕴魔息和自己的魂魄绑在一起。”
“啊?”白欢被他说懵了,“月老红线跟紫蕴魔息有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没有关系,才用月老红线强行把自己的魂魄和紫蕴魔息捆到一起,让它们产生羁绊,从此这人身上便有了魔气,做新魔君的几率就会大上很多。”
只是为何会染上鬼瘟呢?
邰英光总也想不透。
“原来是这样....”白欢着实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但被月老红线绑过就会产生姻缘,这个法子虽然怪异,搞不好真的有效果。
邰英光向皇城方向走去,时不时低头看看挂在胸前的白欢,边走边跟她分析起来,“幻境是每个卦主的执念,云不度说的每一句话应该都是真的。那么进塔以后,回顾所有线索,至少可以肯定三点。”
白欢仰头看他,听邰英光继续道:“第一,想重启魔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胡清怡和姚仲华联手,之所以合作,是两人手中各自握着一半紫蕴魔息。”
白欢不禁点头,“嗯。”
“可惜这两个人各怀目的,目标并不统一。姚仲华重启魔界是为了让银城现世,复兴阿修罗道,好让妻子可以投胎转世。而胡清怡的目的却是杀掉新魔君拿百万功德,飞升成神。这是其二。”邰英光轻轻挑眉,“可对姚仲华来说,另立魔君实属多此一举。”
白欢试着站在姚仲华的立场上想了想,不由道:“如果只是重启魔界复兴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