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息在我身上,会有什么不妥吗?”白欢见乌岛表情晦涩,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只是有时候觉得有点烦躁,脾气变大了些,身体并未有何异样。”
“你依托魔息转世重生,魔性渐显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乌岛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只是魔息魔骨相伴而生,如今邰英光换了魔骨,虽法力无可匹敌,却有了唯一一处软肋,就是你。”
白欢垂眼不语。
这话邰英光在封印希夷当日就跟她说过。
“我知道,我一定好好活着不会让君上陷入困境。”白欢小声说着,却没有底气。
“你也不必担心,只要君上在,无人敢动你。”乌岛宽慰她道:“千万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做出伤害魔君的事。要知道从现在起,你们应是同生共死。”
乌岛顿了一下,看着白欢又叹了口气,“你年纪尚浅,修行不足,有些事.... ”
两人正说着,敲门声又响起,乌岛开门一看,见是窦壁站在门外。
窦壁一抬眼就瞥见了白欢,他立刻冲进门,站到白欢身边,紧张道:“让我一通好找,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君上他,他都...”
见他神色慌张,白欢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君上怎么了?”
“君上....君上...”窦壁话说一半又卡住,重重一叹道:“唉!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白欢随窦壁匆匆来到邰英光寝殿,还未靠近床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隔着床幔,白欢看到邰英光光着上半身半卧在榻上。
他痛苦地喘息着,魔气一层层自床幔向外荡去。
狂躁的魔气打在白欢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白欢当即就要冲过去,却被窦壁一把拦住,转身挡在她身前,“君上封印希夷后元气大伤,现在压不住东砀的怨气,被魔骨反噬。白欢,现在能救君上的只有你了。”
虽然隔着纱幔,但邰英光痛苦的表情仿佛就在白欢眼前。白欢心如刀割,焦急地问道:“我该怎么做?”
“我们出去说话,莫要打扰君上。”
窦壁拉着白欢退出寝殿,带她进了一间偏僻的小屋。
“君上这几日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白欢这段日子一直陪在邰英光身边,除了封印希夷那日,并未见过他有任何异常。
窦壁凝眉看着她,“君上对你向来报喜不报忧的。”
白欢顿时哽住,自责地垂了头。
窦壁忽然问道:“你可知希夷在何处?”
白欢惊觉地抬起头,“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窦壁幽幽叹了口气,“希夷是东砀魂魄所化你应该知道,如今君上身怀魔骨,就等于半个东砀,封印希夷无异于硬生生剥离了自己一半魂魄。倘若剥掉的真是自己的魂魄也就罢了,偏这魔骨本不属于君上。如今东砀意识觉醒,君上自然要承受怨气反噬之苦。”
白欢有些听不懂,但心揪却起来了,“那...这反噬很严重吗?”
“刚才君上那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窦壁不满道:“小白,君上对你掏心掏肺,你到底念不念君上这份恩情,想不想救君上?”
白欢表情坚决,“我当然想!可这...跟希夷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窦壁有些不耐烦,“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君上封印希夷所受的反噬,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条路,就是除掉希夷,彻底超度它。”
“超度?”白欢愣住。
邰英光当日如此决绝地换魔骨,就是为了东砀骸骨不被超度,从而保住白欢不死。窦壁如今旧话重提,白欢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窦壁缓缓抬起下巴,眼中透出一份狠绝,“白欢,君上为了你不惜对抗六界背上恶名,你不要告诉我,你连一点皮肉之苦都不愿为君上受。”
“皮肉之苦?”白欢愣住,这跟她想的不一样,“除掉希夷的办法不是超度东砀骸骨吗?可超度东砀骸骨,紫蕴魔息就会一同消失,我就会死....”
白欢顿了顿,“只受皮肉之苦是什么意思?”
“当日事发突然,君上换骨后封印希夷只是事急从权而已。”窦壁眸光一闪,拍了拍她的肩膀,“谁说除掉希夷只有超度东砀骸骨这一个法子?希夷怎么说也是鬼变的,地藏王菩萨自有法子超度他。只要你告诉我们希夷在哪里,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白欢低下头。
她知道窦壁是君上的左膀右臂,对君上忠心不二,可邰英光说过,从他换骨的那一刻开始,白欢就是他在六界唯一的软肋。邰英光虽未点明,但白欢知道,世上除了她,不应该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希夷的下落。
她倒不是怕受苦,只是怕邰英光会被自己牵累。
见白欢还在犹豫,窦壁急了,“你信我,此事对君上没有一丝一毫坏处,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