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晏秋察觉身边那炽热的视线,依旧坦然自若道:“郡主,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沈绛雪没想到宁晏秋竟然当众来找自己,又仔细看了旁边那程姣姣夸赞的小公子模样,的确着实不错。
宁晏秋看道沈绛雪的目光不在自己脸上,心里有些异样。她为何不看自己,难道这小家伙的模样生得比自己还出色吗。
他轻咳一声道:“听说我上次教导郡主骑马后,您就身体不适离开,实在抱歉。”
他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郡主,的确很是柔弱,那腰身纤细的他的手掌一把就能握住。个子也只到他的胸口处,就连那手腕也生得小巧玲珑,仿佛如同一块脆弱的琉璃,轻轻一捏就碎了。
沈绛雪没想到竟是因为此事,徐徐解释:“这并不关乎世子,当时只是家中有事匆忙离开,同世子并无瓜葛。”
“那就好。”
面容稚嫩的小公子笑道:“郡主姐姐不知道,那日你离开不久,世子就遭到一女子一顿痛骂,非说是因为他的教导严苛,才引得您受伤。”
沈绛雪一听就知道是永宁,她性子一向容易冲动。她微微福身,语气歉疚:“此事是我的错,我代永宁向世子道歉。”
宁晏秋摆了摆手:“这并不是郡主的过错,只是对方无礼在先,不分青红皂白就数落在下一番。这种傲慢无礼的女子,郡主还是远离为好。
近朱者赤,难免会耳濡目染受到一些不好的习气。毕竟他还是很欣赏郡主的,尤其是棋术。
“有劳世子操心。”但是沈绛雪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其实也想远离永宁,可是对方死死盯住了她不放过。明明封号永宁却永远不安宁,就像她封号朝阳,却仿佛从未见过那升起的初日。
“对了,郡主可有白石先生的花押。”
沈绛雪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就连玉骨也神色肃穆。
“没有,白石先生的书册本就难得,这有花押更是稀少。”
“无妨,那我便送郡主一本吧。”宁晏秋神情松快,立即让小厮拿过来一本。
沈绛雪看过形形色色的人,最会揣摩人的心思。可这宁世子的所作所为真让她看不懂。
“这实在太过贵重,我不能收。再说我收下了,不就是让世子割爱吗?”
宁晏秋神色怡然:“没事,我还有一本更好的花押,还是用蜀纸所作,请专人誊写。”
沈绛雪和玉骨四目相对,她面色不改道:“那多谢世子了,那本花押一定很贵吧。”
“并不贵,区区一百两而已。只是技痒,还想有时日能再同郡主对弈一局。”
“好,却之不恭。”
待宁晏秋离去,沈绛雪便语气沉重道:“玉骨,刚才宁世子说得那本书。”
“没错,宁世子应该是买到了赝品。”玉骨神情冷漠,没想到有人竟然用蜀纸造假,还卖出如此好的价钱,她一定要好好查查,是谁竟然比她还会挣银子。
“那郡主为何不告诉宁世子实情呢?”
“私底下再说吧。”沈绛雪只怕他知道得不偿失,要活生生气坏了,再说这大庭广众之下难免会张扬出去,恐怕会被沦为笑柄。
不一会程姣姣扭扭捏捏过来,羞答答问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话。沈绛雪一五一十说出后,她就变了脸色。
“搞什么啊,原来逢人就叫姐姐啊,哼。”
沈绛雪无奈道:“好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先找了好位置坐吧。”
二人刚刚就坐,锣鼓一响,红白二队人马已经已经来到赛场之上。
根据抽签分配,凤虎和宁晏秋等人为一组,而永宁和忠肃伯家的分到一块。沈绛雪难得看到这一场面,正巧一旁还有在人押注。
场上正在放话挑衅,李凤虎一脸得意道:“永宁你今日可是输定了。”
“少煞我们的威风,谁输谁赢场上见分晓。”
但是李凤虎胸有成竹,毕竟宁晏秋同她都在军营中待过,本就极擅长马球。对方也就肃伯侯家的那位还勉强会些。
“你若不信一会看看那边押注的就知道了,有几人会押你们。”
这边沈绛雪刚准备押上凤虎的红队,就看见永宁拿着马球杆气势汹汹鼓着腮帮道:“朝阳,你必须押我。”
沈绛雪看着那白队几乎无人下注,只好慢吞吞押上去了二两银子。
罢了,就当散钱免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