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还没脆弱到被闲言碎语伤到的程度,”沈墨把手里的卷子交给裴智,“好了,我们没时间和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计较,裴智,把卷子发下去,先来个课堂小测!”
“啊?不是吧,怎么又来······”
众人都是哀嚎一片,看沈夫子依旧是先前活力满满的女魔头,方才安下心来。
教室里逐渐安静,唯有沙沙的写字声,沈墨闲来无事,随手抄起讲桌上的教案翻看,心里思索对策。
她倒是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她,只是再这样发展下去,怕是会影响她在学生家长们眼里的形象,对长久的教学不利,是该想个法子。
若把重心放在自证清白上只会陷入怪圈,不如直截了当,向大家展示她的教学能力,所有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想证明自己的教学能力,还有什么比一节公开课更合适的呢?
沈墨心念一动,提笔挥下自己的构想,不消片刻,化解谣言的对策就已跃然纸上。
不是说她无甚本事德不配位吗?那她就拿出真本事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新时代教师!
一节课很快过去,沈墨正准备收拾东西筹备公开课,一只脚刚踏出门就被蹲守已久的周未央一把拉到一边。
周未央如今也在国子监教书,就教沈墨的隔壁班,自然也听闻了谣言的事,一下课就急忙过来确认沈墨的状况:
“你别理会那些人说的,真是愈发放肆了,国子监学府之地都敢大兴妄言!我找人收拾他们去!”
同为女子,她再清楚不过清誉有多重要,若是面皮薄的,被人这么诬陷,搞不好就自戕以证清白了,他们这是想逼死沈墨!
可沈墨这个事主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周未央急得团团转,她却反倒安抚对方:
“消消气、消消气~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我自有对策。”
“什么对策?不是,你怎么还嬉皮笑脸的?”周未央有些心梗,皱眉问,“你家那位知道这事了吗?我知你不想动私权,可他们都欺负到你头上了,就该让摄政王料理了!”
沈墨忙摆手:
“千万别!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我可不想再麻烦他动手,再者,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啊,我说了,山人自有妙计~”
她神神秘秘地摇了摇手指:
“你听过,公开课吗?”
三日后
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要请学生家眷和当日没课的夫子听公开课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有不少官员先前没参与变形记,也听信了近日的谣言,以为沈墨是个花瓶,正着急自家孩子的课业怎么办,这沈墨就要请他们去听课,一时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为了确认孩子的学习状况,大多数人也都应邀去了。
其中也包括程小太尉,他正被左相那糟老头子的破事烦得焦头烂额,本不想掺和这事,可自家亲姐姐担心沈家小姐受欺负,非要他来听课,正巧邵喆这混小子又翘课,就被他强行押解过来上课。
“松手啊舅舅!我可是你的亲外甥!”邵喆蹬着悬空的双脚,声嘶力竭。
程飞云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把他夹到腋下,彻底动弹不得:
“也就你是我亲外甥,换了旁人,老子才懒得管,安静些,别在这丢人!”
可为时已晚,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快看,那是程小太尉!”
“他居然亲自过来听沈墨的课,前不久我还听说,程家大小姐当众替沈墨出头,嘶,这沈墨真是不得了,你瞧瞧这一下勾搭多少人!”
“哼,程小太尉在这撑场子,我们也不好公然给沈墨使绊子,一会见机行事吧!”
两人窃窃私语一阵,正是嫉妒造谣沈墨的一派人,就等着趁公开课让沈墨出丑。
为了容纳足够多的人,沈墨特意挑了国子监最大的院子,搭了个高台,上面摆上课桌教具,支起宣纸做的加大黑板,学生们虽背对着人潮,仍旧紧张得如芒在背,尤其是李成等农家学子,生怕一个发挥不好,给沈夫子丢脸。
而沈墨就淡定很多,没有怯场,她也并不喜欢上辈子为了表演而上课的公开课,都是让学生照写好的剧本演,故而她这次并没有给学生任何模本,一切都是自由发挥,展现原生态的真实课堂。
她清了清嗓子,拿教鞭指向宣纸上提前写好的上次小测题目:
“好了学子们,安静!现在开始上课,我们的进度已经开始落后了,拿出你们上次小测的卷子”
学生们依言照做,快速掏出上次做的卷子,书页翻动的声音哗啦啦的,沈墨满意点头,指向宣纸上的题目:
“经由我统计,这道题我们班七成的人都答错了,属于重点易错题,来来来,准备好你们的错题本,开始记笔记!”
沈墨在上面风风火火地翻动宣纸,不停写写画画讲解,学生们就在错题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