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少城主婚礼,可进城时该有的检查依旧少不了。
一个铁甲侍卫呵斥道:“都下来!”
几人依言下车,只是那伤患还未苏醒,褚云姝便笑着同那侍卫说:“烦请容谅,家中兄长重伤,难以起身。”
侍卫冷哼一声,猛地推开亭亭立在马车前的褚云姝,不客气地掀开帘子,随之动作停滞,他面色一变,肃然吩咐下属:“把这群鬼鬼祟祟的人捉起来!”
脸上的笑淡了,褚云姝微微躬身,“不知因何要抓我们?”
她自然注意到侍卫的神色变化,料想该是那受伤之人另有蹊跷,无论出于道德亦或是那该死的怜悯,她都认为不能弃伤者不顾。
“问那么多干什么!统统抓起来!”
铁甲侍卫向身后打手势,周围的侍卫都围过来,虎视眈眈地拔枪对准她们。
气氛凝重,不明所以的百姓好奇张望,走动间带起地上落叶沙沙作响,好在黄昏时大多数百姓都去参加少城主的婚事,围观的人不算太多。
枪尖锋利,然而,有把剑更为锋利。
剑柄处鸿鸟翩然欲飞,剑身澄澈,寒光刺目。徐逸之手持飞鸿剑拨开长枪,枪剑相互碰撞,噌然一声,枪断。
“我们无意冒犯,只是阁下未免太过无礼,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
剑眉一横,煞气丛生。徐逸之冷冷地扫视侍卫们,轻轻挥动飞鸿,如雪剑光乍现,侍卫不敌而倒地,迎面扑来尘土,迷了他们的眼。
青石地面赫然出现深深的痕迹,仔细去看,地板焦黑,隐约有剑鸣之声。
带头的侍卫死死地盯着几人,恶狠狠言道:“无礼?无礼的明明是你们!今日是少城主大婚之日,你们却带着与少城主夫婿如此相似的人进城,莫不是想要故意扰乱婚事!”
他绝对不会看错,马车上躺着的那人虽说脸上还有疤痕,耳朵也是残缺,但相貌却与廖公子别无二致。
慕容朗方才刚见过廖长风,素日里又常与他打交道,如何不熟悉他?只恨有贼人竟想假冒廖长风祸乱婚事,念及城主的知遇之恩以及细心照拂,他慕容朗绝不容许此等事发生!
相似的人?徐逸之眼婕颤动,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褚云姝,心念微动,不由感到好笑,遥想当初他也是因为相似的人才与褚云姝相识,不曾想今日又遇到这种事。
“误会!这只是误会而已。”褚云姝揣手,面容娴静带笑,“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不过凑巧罢了,至于少城主的婚事,我们一概不知,想来这一切也是巧合。”
马车里的呼吸声紊乱,褚云姝悄然站在马车前方,刚好挡住没有关紧的珠帘,隔绝了内部恨意的视线。
慕容朗半信半疑,握紧拳头,“无论如何,今日你们必须把车里的人交给我!”
“你这人好生不讲理,都说了我们没有恶意,一切不过碰巧,怎么非要为难我们!”
孟寒雁推开李泽远揽着她的手,怒气冲冲地呵斥侍卫,她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她们正常进城被拦下也就罢了,毕竟有婚事进行,谨慎些也正常,可这侍卫不由分说就要抓捕她们,还非要带走伤者,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李泽远不着痕迹地捉住孟寒雁的手,无声给予她支持,又转头威慑地看向侍卫。
“阁下还请给个交代,我们不会随意任人宰割!”
“你们……”慕容朗瞪着她们,难得感觉无力,地上的剑痕还有互相搀扶着才能站立的弟兄无不都在告诉他,面前这些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可他不能退让,锣鼓喧闹声隔着几条巷道传入耳中,再过一刻钟便是吉时,是廖公子入府的时辰,他不接受任何潜在的变故!
慕容朗自幼就立志成为守护华黎城的铁甲军,为此每日早起修行,丝毫不敢懈怠,从进入铁甲军伊始,他从普通小兵爬到首领的位置,靠的就是自己那把骨气。
城主府里的少城主还欣喜地等着她的夫君,慕容朗眼神炽热起来,寸步不让地挡在她们面前,做出了最后的退让,“今日你们绝不能进城!待少城主婚约缔结成功后,我慕容朗任你们处置!”
“......嗬,嗬......”
伤痕累累的手从车内伸出,紧紧握住车辙,向外爬动。他用干涸嘶哑的声音说道:“妙姿!我要见妙姿!”
慕容朗眼神骤变,“果然,你们这群小人口口声声说是误会,实则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进城搅乱婚礼!”
少城主姓沈,名妙姿。这群人声称不认识少城主,却又能叫出少城主的名字,必然有诈,一时间,慕容朗面目狰狞。
“哼!无论有你没你,今日这城我们是进定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别提她们几人了。城门虽布了结界,但那是用于探测妖气的,更何况,以她们的本领,悄无声息地进城本就不是难事。
一沓符纸自层层叠叠的袖口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