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嫂子的手艺真的是没话说,一边吃还一边忍不住地夸赞,看得一旁的何婶子直咽口水。
然而这时候就是她表现出友善柳莺莺也不可能分给她,就是这么小气,就是这么记仇。
全唯理当然也不可能这时候还要去体恤手下的家属,也自顾吃起饭来,见柳莺莺把有肉的那份让给自己他心里别提多暖了,就着柳莺莺做的肉酱尝了一口,他愣住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柳莺莺见他顿得有点久,没忍住问他。
“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郑立碗里的饭都快吃完了,他回过味来,好像是有点熟悉,想再尝尝却想不出来了,一伸饭盒,说,“嫂子,再给我来点,我再细品一下,在哪尝过。”
“你少来!”虽是这样说,但全唯理到底也没有阻止柳莺莺给对方吃,只说道,“我想起来了,这跟那鲫鱼的味道很像。”
“对对对……”郑立倏地反应过来。
一旁芹芹也附和,“我也觉得,好好吃啊,姐,你好厉害!”
这下轮到柳莺莺震惊了,有那么像吗?
她有时候吃了别人做的好吃的菜,会忍不住地做出类似的菜来,其实也并非类似,只是其中会应用到一些相似的技巧。
比如他们一起在钢铁厂小院吃过的那道鲫鱼的精华就在于里面的碎花生和酸菜的结合。
因为肉还是比较贵的,而且只是肉并不会太香,柳莺莺在做酱的时候就加了一些花生碎和酸菜,这样做出来的酱不那么容易坏,也更下饭,最是适合出门在外吃,没想到就被他们给吃出来了,想必还是认出来了花生碎吧。
“其实也没有那么像吧。”郑立说,“就是有这花生,香得很。”
全唯理也懒得争辩,像不像都无所谓,反正他媳妇做的菜好吃,他喜欢吃。
几人吵吵闹闹,完全没把何婶子放在眼里,她插嘴好几次,句句让人不爱听,也没人搭理她,她自觉没趣,爬上上铺睡去了。
绿皮火车坐起来那感觉实在是算不得好,一开始柳莺莺还勉强能打起精神,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开始迷迷糊糊全身不舒服了。
“你睡会儿吧。”全唯理劝她,“我在这儿看着,没事,一会儿再叫郑立下来看着。”
柳莺莺没法帮他守夜,实在精神不济,也知道火车多不安全,便也没反对,说道:“辛苦你了。”说完自顾睡了。
慢慢地只听得轰隆轰隆的响声在耳边响起,除此之外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这时候的火车根本没有灯,柳莺莺迷糊着,但在极其黑暗的环境中也根本睡不熟,直到感觉有只大掌握住自己的手,这才觉得有些安心地睡了过去。
那边王秀兰也不放心,带着芹芹挤在一起。
全唯理就那样坐在柳莺莺的手边,在黑暗的车厢里盯着柳莺莺的脸,以前训练过,即便是在黑夜中依旧能勉强看到些模糊的影子,而后他就开始幻想他们以后的家是什么样子。
从院子布置,到房屋陈设,从书房到卧室,所有的地方他都按柳莺莺曾经跟自己说的想了一遍,包括找什么人帮忙做家具最好最快,有哪些东西可以直接托全唯英买了送过来,想着想着连自己的嘴角都噙着笑了都没发觉。
突然他耳朵一动,整个人屏息凝神。
不一会儿就见何策母亲从一旁走了过来,她只顾着转头看两边有没有来乘务员,又往下铺枕头处瞟可也没发现全唯理还坐在床上,她理所应该地以为全唯理并不会为了自己媳妇一整夜不睡觉,而后慌里慌张就蹲在了桌子底下,而桌子底下根本就没有她的东西。
大概是怕人拿了她的东西,她一早就把东西全部搬到了上铺,现在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这个年代,小偷小摸的人实在是太多,可是看到她这样全唯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强行忍住自己的怒气,直到她拿着东西要退出来,全唯理才问:“你在干什么?”
“啊——”一声尖叫,伴随着玻璃瓶打碎的声音传来,车厢里瞬间弥漫出肉香味。
郑立大抵也是习惯了,一听叫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地从上铺翻身跳了下来,直接压在了何母身上。
“哎哟哎哟”的声音响起,很快,乘务员打着电筒朝着他们这处而来,还打开了此处的灯,一时间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随即一地的狼藉让众人是目瞪口呆,只见何母趴在一堆肉沫中,而郑立就坐在她的身上,将她双手反剪,那姿势,与当时柳莺莺制服那拐子的时候如出一辙。
柳莺莺睁开眼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