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么插科打诨,平静地过了几日。除了偶尔闹些不太美妙,但都以秦止率先服输的小插曲外,也没什么特别不愉快的。
但令越葭惊讶的是,秦止居然真的遵守了那些规定,一直规规矩矩的。
就连青月也不禁感慨道:“真没想到,不管是下马威,还是那些苛刻的条件,三郎君都没发一点儿脾气,就这么忍了下来。”
青阳插嘴道:“会不会是因为秦家本就规矩繁多,或者崇王和王妃的要求过高,所以才导致他并不觉得那些条件很过分呢?”
“秦家那个样子,可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规矩。不过就算秦家规矩多,也影响不到一位尊贵的王府幺子。至于老王爷,他一向性情温和,多宽松。老王妃虽说古板了些,但也算开朗。哪怕秦止是捡来的,二老也是不会在吃住用度上苛刻。”越葭摇了摇头,解释道。
“哦。”青阳懵懂地点了点头。
这么一想,越葭便觉得有些奇怪。
他这么规矩,这么安分,该不会是怀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接近自己吧?
她垂眸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那只开了一扇窗的西厢房,便离去了。
听了越葭刚刚的话,青月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在军营时她那股疯劲儿。她怜悯地看了一眼西厢房,心想:也不知道,这人能经得住郡主几天的折腾。
青阳则是不知者无畏,更是没什么忧愁。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尚还在睡梦中的秦止就被人带到了演武场上。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发懵地看着早早就在操练的几人。
其中他认识的就只有青阳青月,不对,还有个个子较瘦弱的赤甲兵,好像叫什么丁全?
他记得这个人和青阳关系不错,但他能记住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人在一群个头高大的赤甲军里,显得特别突兀……不是,突出。
嗯,一定是实力特别突出,他才能进赤甲军。
欸,他们起得可真早。
那只虫也起得好早。
额,被鸟吃了。
……
实在还有些发懵,所以秦止一直胡七八想,思绪满天乱飞。
直到回头看到了笑眯眯的越葭,他心一凉,立马清醒了。
“大好时光,怎么能无故浪费呢?”越葭走过去,含笑道,“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如和他们一起操练吧?”
秦止瞟了瞟身后的人,大概明白了越葭应该是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他顿时有些无奈。
这是有多不欢迎自己呀……
越葭可不管他是什么想法,继续说道:“其实,你不参加也没有关系。只是,郡府不养闲人,我也不想因为你一个人坏了规矩……”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分惋惜,和九分的嘲弄,似乎是觉得他不可能会忍受下来。
秦止只是叹了口气,连话都没听她说完,就直接加入了他们。
越葭嘶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按套路出牌。
她在那儿呆了一会儿,见秦止一直十分卖力,不禁有些无语道:“有必要这么听话吗?我看你能装几天。”
小声吐槽完,她便转身进了屋。待到午膳时,才回到演武场。
她绕着秦止转了几圈,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轮。
“唉,没一处是对的。”她转了一会儿,停在了他的面前,有些轻蔑道:“三郎君,我觉得你还需再多练一练,才能赶得上进度。”
秦止缓了口气,将身上绑着的石头扔掉后,往前走了几步,十分真诚地问道:“郡主是真心觉得我特别不堪吗?”
越葭挑挑眉,回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很显然,她就是这么想的。
“那看来,别人是教不了我。我想,应该也只有郡主这么优秀的人,才能有所成效。”秦止低头盯着越葭,黑色的眸子里不带一丝的感情。“不如,郡主亲自来指导可好?”
亲自教导,便意味着要守在演武场上。先不说越葭身上的伤,就算没伤。这秋日的太阳发了狠似的,导致这几天的天气十分炎热。
她可不想陪着一起受累,便完全不上当道:“我为何要来指导你?你又不是我的兵。”
“那就……少来指指点点。”秦止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格外刺耳。
他语气玩味,慢悠悠道:“我记得郡主曾说过,月隐院的头条规矩便是不要多管闲事。郡主……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越葭的脸色微变,但仍从容不迫道:“关心你而已,三郎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只是觉得,若是强身健体的话,现在已经足够。”秦止微笑道,语气里带着一种恶心不死人不偿命的欠揍感,“并不需要像他们那般努力,毕竟,我又不是郡主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