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向的武力镇压下,抓捕很快就结束了,没再节外生枝。
二人看完戏后,觉得时日尚早,就在大市里闲逛了些许时间。
越葭看中一支镶嵌着玳瑁的银簪,可回身一摸,又将东西放下了。
“不是挺喜欢的,为何又放下了?”秦止疑惑道。
越葭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没有拿钱袋的习惯,青月青阳又不在。算了,下回再说吧。”
她继续向前走,却又被拉了回去。
秦止把簪子放进她的手里,主动付了钱。
越葭愕然,她侧头看了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支银簪。
“还有其他喜欢的吗?”秦止随手拿起一支,认真地在她头上比划着,“这个……好像不是很称你。”
随后,他又拿起一支来,问道:“你喜欢这个吗?”
看着簪子上那朵硕大的花,越葭有些嫌弃道:“你这是什么眼光?”
“我觉得……”秦止低头撞上她回望的目光,顿了顿,又改口道:“确实不好看。”
越葭不禁笑了一声,人长得好看……却不见得审美好。
她又走向别的摊子,但凡是遇到喜欢的,她就用一种无辜的神情望向秦止。
秦止也不迟疑,直接让小贩都给包了起来。不多时,他的手上就提了不少东西。
越葭慢悠悠地走着,秦止在她身后安静地跟着,活像是一对儿出来游玩的小夫妻。
悠闲身影伴随着街市的吵闹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她走着走着,忽然转头拐向了另一条道。可要是从这条道上回府,那就要比刚才走得那条要远上许多。
但对秦止来说,这样相处时间,自然是越久越好。所以,他便没有提醒越葭。
没过多久,中护营押着几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与二人背道而驰。
越葭停下脚步,不经意道:“那不是王都尉吗?”
秦止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他依旧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二人对视一眼,又各自错开。
“回府吧。”越葭敛去繁杂的思绪,继续向前走。
秦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越葭却又突然状若无意地关心道:“你这几天怎么也不出去了?”
“以往我也不爱出去,只是在宫里呆久了,突然愿意和人多接触接触。”秦止解释道。
越葭“哦”了一声,他这个样子的确是看不来有什么问题。
可……不用撕破脸皮,也不会树敌,这样不是最好吗?
她不禁在心里自嘲道:老盼着他心怀不轨干什么,希望他干干净净的不应该才是本心吗?
自打中护营过去,街上瞬间冷清不少,只余零星几个隶属于廷尉府的官兵还在神色匆匆地跑着。
二人到府时,门前围了一堆人,为首的莫向与带着武婢的青阳正在对峙。
青阳绷着脸,有些不耐烦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郡主不在府里。中护军若要搜查,应带搜查令来。”
见她软硬不吃,莫向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只苍蝇般。
一个小小的偏将居然也敢同他叫板?
可他也的确不敢擅闯,毕竟自己是奉命来请,而非捉拿。
虽说外面有关越葭的谣言满天飞,可也没人敢当着她的面儿说她的不是。
他自然也不能免俗,不然回头越葭一个告状,他兴许就得赔命了。
随着时间流逝,气氛愈加紧张起来。
这时,总算有人发现了越葭。
莫向顿时心头大喜,他快步过去,拿出一块令牌让她看。
越葭瞄了一眼,冷笑道:“中护军的速度还真是快,请下那道令牌费不少功夫吧?既如此,我便随你走上一遭,总不能让你白费功夫不是。”
说罢,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秦止,就跟着莫向去了诏狱。
秦止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整个下午,都城都处于十分混乱的状态。
一些个官员一脸晦气地去了诏狱,将自己家的子弟保释出来。而那些没人保释的,到了天黑,也都放了出来。
除却王家人,便就只剩越葭迟迟未归,等了许久的秦止不由得有些烦躁起来。
与郡府略微压抑的气氛截然相反,天牢里倒是热闹非凡。
昏黄的烛光在黑暗里不断蔓延,远远瞧着,越葭竟在这里与人玩起了六博。再仔细看看,那人竟是莫向。
两人的周遭围了一圈人,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局势,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越葭的头上还簪着下午秦止买来的簪子,她笑眯眯地看着莫向,眼里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莫向则低着头,手呈握拳状抵在嘴上,一脸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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