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甘心和疯狂的妒忌。
青月上前给越葭披上大氅,越葭有些疲累地问道:“青阳和草屋里的人怎么样了?”
“都救出来了,就是青阳呛了浓烟,晕了过去,我已经让人带他们先回都城了。”青月回道。
“你留些人,让他们想办法把火灭了。冬日干燥,若是林子着了,这附近的村落可就麻烦了。”越葭回头看到滔天的火光,又吩咐道。
“是。”
等越葭处理完一切回到郡府时,天都快亮了。
“这大氅怕是清洗不干净了,是……”青月仔细地翻看着越葭脱下来的那件墨绿色刻丝大氅,片刻后,她轻轻地“咦”了一声,“怎么看着不像是郡主昨日上朝穿得那件?”
“哦,是容予的。”越葭这才注意到那件遍布血污的大氅,她皱眉道,“怎么弄成这样了,这还怎么还给他?”
她深觉有些麻烦,尤其是容予那句要娶她的话,让她更加不想欠他的。
“其实也不见得用还,容中丞不是还想娶郡主嘛,我想他肯定不会介意的。”青月调侃道。
“青月,你莫不是想像青阳一样领上几军棍?”越葭阴恻恻道。
青月轻笑一声,调皮地耸耸肩。
越葭懒得和她计较,但屋外却传来一声极重的摔门声。
她手上的茶盏一滞,“他回来了?”
“啊?”青月有些茫然,她这几天不在府上,压根儿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大早上的,就发脾气……谁又惹他了?”越葭明知故问道。
总不能是她吧,至于嘛,都快一个月了,还生气……
“不知道。”青月无奈地摇摇头。她近来发现,一向沉稳秦三郎逐渐变得性子不稳定起来。
“要不,待会儿我去问问?”
“别……”越葭连忙制止她,见青月看她,她又心虚地补了一句,“别管他,等有空再说吧。”
“昂……好。”青月迟疑了一下,回道。
为什么要等有空,现在不能问吗?问一句话,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吧?
即便感到奇怪,青月也没再多问。
越葭心累地揉了把脸,她一个被利用的人都没生气,他气什么呀?总不能是真的关心她吧?
唉,算了,与其在这儿想,还不如抓紧时间休息休息,然后进宫求道抓捕的诏令才是正事。
直到睡着之前,越葭都是这么想的,结果一沾枕头,她就直接睡到了傍晚。
看着昏沉的天色,她的神情有些呆滞。她记得自己明明只是闭了个眼睛而已,怎么就“唰”地一下一天过去了?
越葭又躺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北军狱。
至于诏令,明天再去吧。
她打了个哈欠,坐到昨晚抓来得那道黑影面前,“叫什么名字?”
那道黑影不再向昨晚那般锋芒毕露,甚至还有些胆怯了起来。他低着头,小声道:“贺洮。”
越葭抬起半阖的眼睛扫了一眼,才慢吞吞地从案宗里翻出记录,“贺洮……五湖那个洮?”
贺洮点点头。
“贺俊良的伴当,贺家三房的独子?”
贺洮再次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杀昨天那个人?”
“不知道。”
越葭突然抬起头,看着一直惜字如金的贺洮,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人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
她继续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郎君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并不知道缘由。”贺洮闷声道。
“所以……都是贺俊良指使的,对吗?”
贺洮继续点点头。
“你不觉得……”越葭随手合上卷宗,笑眯眯道,“你承认得有些太快了吗?”
“我若是有的选择,又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贺洮终于抬起头来,表情悲愤欲绝,“若非前程捏在他人手中,又怎么好好的主人不当,去给他当手下呢?”
越葭愣了一下,原来又是个被逼无奈之人。
翌日。
看着大批的赤甲军,广汉乡既有些费解,又有些着急。
他尚处于前几日与越葭谈笑甚欢的状态,所以对于今日的兵戎相见,难免感到茫然。他尝试着与越葭进行攀谈,最后却只得到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被带走了。
贺俊良还是往日那副醉生梦死的样子,身披轻纱,袒胸露乳。他嘶吼道:“我乃盖世英雄,你们凭什么抓我?”
力气之大,甚至几个羁押他的赤甲军都有些抓不住。
面对这一幕,围观人群无不唏嘘,不乏有些人对贺俊良指指点点。
越葭扫了一眼面前经过的乡侯府众人,然后看向躲在人群中的王初,她刚刚来得时候,就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