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的胳膊站了起来。她盯着那秀美,挺拔的鼻梁,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越葭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以为须卜云是被吓傻了,所以就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确认她没事后,她才准备转身离开。
敲锣的人早已被吓呆了,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做什么的。
“哎……”须卜云回过神来,她快步追上越葭。
越葭有些不耐烦道:“你又要干嘛?”
“你救了我,我自然是来感谢你的呀。”须卜云一幅“你这是什么话”的表情,她十分理所当然道。
“不需要。”越葭“呵呵”笑了几声,她暗中捏了捏酸痛的手腕,然后让须卜云离自己远一些。
她心道:与其感谢我,还不如少生些事儿呢。
她虽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可实际上却刚刚那一撞撞得差点儿吐血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胸脯,压下些许酸涩感。
青月这时迎了过来。
“秦止呢?我刚刚好像见他在这儿来着。”越葭指着秦止刚刚的位置,问道。
“不知道。”青月摇摇头,她压低声音道,“不过,郡主和须卜娘子离开后,陛下有拉着三郎君私下说了一会儿话。我想,三郎君现在恐怕是不太适宜和郡主呆在一起的。”
越葭点了点头,这时,身后又传来了须卜云半是好奇,半是嫌弃的声音,“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临淮王吧?”
越葭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
“啊?”须卜云以为她转移话题是默认了,便有些失望道,“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人呀?”
“我……”听着须卜云牛唇不对马嘴的话,越葭不禁乐了,她有些好笑道,“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呀?”
“自然是卑劣狡诈,薄情冷血之人。”须卜云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有些怏怏不快道。
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天,她却仍清晰地记着秦止那天的样子。
最开始,他拿了条毒蛇去吓她。
这倒也罢了,毕竟她在草原出生,蛇这种东西还是经常见的,所以她并没有感到害怕。
可后面,他竟将自己从城墙上扔了下去。那种胆战心惊的跌落感和毛骨悚然的无助感,她至今都难以忘怀。也是从那一刻,她才意识到眼前这无比温柔又俊美如妖的男子,实际上藏了一颗冷酷无情的心。她也终于明白了秦诏之前所说的刮骨掏心并非作假。
那日她被救下来之后,下意识地回头望了过去,眼里映照出秦止毫无感情的面容以及他那黝黑且深不见底的瞳孔。
作为一个经常遇见狼群的草原人,那一刻,她觉得秦止像极了草原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白狼王,残忍嗜血。
面对秦止的容貌,她最初并非没动过春心,只是对她来说,尊严和性命远要比一张皮囊来得更重要。
越葭见她眼里划过一丝惧意,瞬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问道:“他做什么了?”
须卜云有些支支吾吾,因为事后秦诏曾告诉她这是一种玩乐方式。但她仍觉得这有些过分,甚至认为如果可以,秦止未必不会真的摔死自己。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之前,他们同我打了个赌,结果却将我从城墙上推了下去。虽然最后我也没事儿,而且他们自己也跳了……”
“啊?”越葭有些震惊,即便再三确认后,她仍旧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还真是彪悍,城墙居然也是可以随便跳得……
“所以呀,像他这样的人。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相貌吗?”须卜云再次问道,“我们草原也有不少相貌堂堂的好儿郎,要不我给送几个给你?我保证比他好,而且比他还壮。”
草原有豢养奴隶的爱好,所以说送也不为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喜欢他那种狡诈卑劣之人呢?”越葭回过神来,顽劣地逗了她几句。
“啊?”须卜云不免有些震惊。
越葭笑眯眯地朝她点点头,然后在她震惊之余,忙拉着青月开溜。
“你去查查今天那匹疯掉的马是不是有人刻意所为。”她小声吩咐道。
“是。”
明黄的幄帐内。
“郡主不论是骑射,还是处理突发事件,都是沉着冷静,有条不紊,还真有几分陛下年轻时期的风采。”徐庆笑道。
“那她是赢了还是输了?”皇帝淡淡道。
“听人说,须卜娘子射了五箭,其中两箭是偏了的。郡主虽少了一箭,但却都在靶心之上。而且最后也没比完,老奴实在是看不出到底是谁赢了。”徐庆回想了一下,斟酌道。
“对局之中时机是最重要的,她竟比敌人少了足足有一箭有余。”皇帝轻哼了一声,显然是觉得不合心意。
徐庆不敢说话,半晌后又听皇帝问道:“光顾着救人,她自己没事儿吧?”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