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车门。
“郡主今日怎么出来得这么晚?”青月一见越葭出来,便迎了上去。
“闲聊片刻罢了。”越葭随意道,她刚上马车,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哭诉声。她转头看过去,仔细分辨清后,她皱了皱眉,“那是李猛?”
“嗯,看着很像。”青月也有些奇怪道。
一穿着粗布麻衣的老人正抱着李猛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什么。李猛则是非常不耐烦地抬脚踹开他,而复又被缠上。
他心烦意乱地压低声音说道:“你那女儿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再说,这带走你女儿的是我兄长家的儿子,同我有何干系?”
“大人,大人,你也是李家人。当时也是你在场呀,我女儿如今失踪,大人你就行行好,帮我问上一问。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呀,大人。”老人身形佝偻,一身的土和灰,满眼的泪花。
他跪在李猛面前,不停地磕着头,泪与血混杂着,顺着石板的缝隙蜿蜒直流,却最终不见了踪迹。
“我……”李猛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拔高了些,但很快又压住脾气,他低声道,“这哪是我能管得了的?我那侄子如今已经丧生,我就是想替你问上一问,也没地方去问呀。”
还好宫门前加上越葭青月,拢共也就四五人,所以并没有引来什么关注。
越葭看了两眼后,就离开了。她因着刚与容予吵了架,所以并没有留下来看热闹。
只是不知为何,老人那充满绝望的眼神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随着马车离去,李猛和老人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远方,让人怎么看也看不清楚。但那巍峨的宫墙却仍然矗立在天边,黑压压的,显得人像一粒芝麻般,渺小无助。就算只看上一眼,也会让人压抑地透不过气来。
“郡主,三郎君那边已经修缮妥当了,要去看看吗?”青月忽然开口问道。
越葭思虑片刻,回道:“去看看吧,今日上朝也没见着他。”
临淮乡公府。
外面这牌匾倒是做得大气,但院里却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可说道的。
越葭收回目光,继续向里走去。
“主子,郡主来了。”曹致急忙跑进来。
“一见到我就跑?怎么?你家主子在府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越葭懒洋洋的声音跟着曹致落下去的话音一起传进了屋子。
“郡主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不是急着通知主子来迎接你嘛。”曹致瞪大眼睛,一脸哀怨道。
越葭盯着曹致看了半晌,才说道:“啧,你瞧你,这么大反应,我还以为他金屋藏娇了呢。”
“怎么会?”曹致被越葭的动作差点搞毛了,他酝酿着想要替自己出口恶气。但可惜,他不敢,他怕他家主子剁了他。
“你今日怎么这么高兴?”秦止有些惊奇道。
“我每日都挺高兴的呀。”越葭一边往里走,一边回道,“你这也不打算摆个开府宴什么的吗?”
“没这个必要吧。”秦止跟在越葭身后,见曹致在越葭背后做个鬼脸,便看了他一眼。
曹致立马变得乖乖的,不敢再造次。他突然在屋外停下,转头拉着一脸懵的青月去别处喝茶了。
秦止替越葭撩起门口的竹帘子,越葭望着空无一人,连个侍奉的仆役都没有的屋子,回道:“还是要办一下的,积攒积攒声势也是好的。”
她手里晃着的折扇,叹了一句,“当真幽静,别有一番味道。”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假山水,潺潺的流水倾泻而下,搭配的嫩竹青翠欲滴。再往里放着棋枰,分明的黑白棋子错落有致,两杯温热的茶水各自分放,其中一杯还汩汩冒着热气呢。
“你觉得有必要,那我就办。”秦止道。
越葭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她跪坐在蒲团上,低头嗅了一下,“黄金桂吗?”
“是。”秦止神色如常,他跪坐在越葭身边,侧身拿起一个未曾用过的茶盏,“尝尝?”
“你是黑棋白棋?”越葭接了过来,问道。
“左手白棋,右手黑棋。”秦止将那碍人的茶盏收了下来。
“那看这样子,左手是要输了?”越葭轻轻地抿了一口茶道。
“那可不一定,兴许……”秦止勾唇一笑,“绝处逢生也未尝可知。”
熠熠发光的少年气晃瞎了越葭的双眼,她失笑一声,“你倒是自信。”
“试试?”秦止挑眉道。
“我?”看到秦止点头,越葭笑道,“那你输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可是师从名家,连九兄都下不过我的。”
“那就请郡主高抬贵手,饶小的一马。”秦止立马拱拳求饶道。
“看心情吧。”越葭低头偷笑片刻后,又扬起头来装模作样道。
秦止起身的瞬间,腰间挂着的白玉玉佩从越葭的眼前晃过。她一时有